面证明脑花如今状况的糟糕和他的迫不及待了——不然他大可以等一等,等到松田阵平出院,身边没有那么多人盯着,下手岂不是更方便了?
问题来了,哪怕脑花不知道中川已经通知了五条悟和夏油杰,既然脑花的情况这么迫在眉睫,脑花怎么可能会花这么多时间在打击他是上面?难道杀人前还善心大发,想满足一下松田阵平,让他死得明白?但这不是在幕后操盘布局如此精心的脑花的风格啊。
到这一步,这些推理都只能是没头没尾的推理,总结不出脑花的目的。可如果将脑花的这些行为和一个名字连起来,再隐秘地同两辈子松田阵平都已经司空见惯的某件事归为一起,就会得出一个明明异想天开居然又合情合理的结论。
而这个结论,能够完美解释脑花当下的不着急。
“——这辈子你都救过他一回了,但是他甚至没有来医院见你一面,还有心情去横滨出差。”脑花仰起头,叹了一口气,“可是上辈子你根本都没有救他,是因为爆炸而死的,严格来说你的死亡根本和他没有什么关系。难道人死不死的差别就这么大吗?只能用一个理由来解释,因为他从始至终要的都不过是个实验品,而这辈子你没有被挑选成为他的实验品。”
“所以他连看你都不会看你一眼,可能松田阵平这个名字,在他心里也只不过是和‘人造反转术式’挂钩而已吧。”
脑花没有注意到,松田阵平的手指一瞬间掐进了掌心,仿佛终于验证了什么结论,殷红的鲜血渗进了他的指甲里。
他紧紧咬着唇,好像在死死地压制着什么——这一幕落在脑花眼里,那就是松田阵平终于被他说得崩溃了。脑花甚至更加游刃有余了,嘴角染上了连他自己都发觉到的欣喜,不自觉地勾起。豺狼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松田阵平意外打断了。
松田阵平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眼前的世界重新清晰。他缓缓地坐起身,擦了把刚才头上冒出的冷汗,直直盯着脑花,眉眼里闪烁着锐利的光。
他眯了眯眼睛,冷不丁出声:
“你嫉妒我?”
“……”
脑花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瞬间消音了,就连花御也错愕地看向松田阵平,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对于他们来说要太弱小的警察。
和脑花相比,花御的心思要好猜太多,几乎全部都写在了脸上。松田阵平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花御的脸,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扯了一下嘴角,只不过没什么笑意:
“初崎教授上辈子选的是我,这辈子在宿傩手里救下他的还是我。”松田阵平冷冷地说,“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究竟是不是真心,从始至终他选择的对象也都是我。我不相信当宿傩把他囚禁在领域里的时候你逃之夭夭了,你估计是去做了什么别的事,然后打算让宿傩把他抓走,然后你再像一个救世主一样的登场救他,和抓走他的宿傩相比,你对他而言会是更好的选择。然而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因为被我给毁了,所有的计划都被我打乱了。”
“……”
脑花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
“你意识到一件事,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哪怕他只是需要一个忠诚的守卫,在有我的情况下都不会选择你。哪怕你做什么都冠冕堂皇,找了个名正言顺地要拿我身体的理由,但也没办法掩盖你的私心。因为不止你一个人重生的,真的要限制初崎教授的异能力,横滨有一个比我要好得多的选择,‘人间失格’。你可以找理由说‘人间失格’并不好对付,对付我的难度要低得多,所以退而求之地选择了我,可是——”
脑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在警校的时候教官就曾经教导过我们,对付犯人要针对他最致命的弱点,不能犯人留任何还手的可能。如果真的要针对初崎教授,那本来就不应该给初崎教授留下任何使用异能力的机会,甚至都不能让他保持理智,否则他随时会绝地翻盘,所以无论‘人间失格’有多难对付,他才应该是你的第一目标,而不是我。”
“你真的选择对我下手,找再多合情合理的原因都没用,最根本的,只不过是嫉妒,只不过是无法容忍有这样一个我会出现在初崎千鹤的身边而已。”松田阵平眼里闪过一丝讽刺,“并且我这辈子找回了术式,让你害怕了——你害怕初崎教授这次还是会选择我,因为你和我完全没有可比性。如果初崎教授选择你,只能是初崎教授无路可走了,并且还得有另一个前提,那就是我死了。”
脑花:“……”
松田阵平平静地:“否则他永远都不会无处可去。”
“……看来是我低估你了。”半晌后,脑花沙哑着说,声音已经不复之前那样的愉悦,甚至是低沉的,“我明白你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对他死心,但没想到你会如此自作多情,你把你自己想得很伟大?你是个警察,如果初崎千鹤成了通缉犯,你还会这样大义凛然地说自己是他的归宿?”
“通缉犯?”松田阵平仿佛听到了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