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大人。”
“怎么了?”
“那个……你最近的感情生活, 一切都还顺利吧?”
“?”
最近,一批枫丹科学院的社科学者远道而来,要在教令院进行为期三个月左右的学术交流。
我本来在阅读那些枫丹学者们的过往研究, 却猝不及防被前来提交学会报告的因论派教授问了个极其私密的问题, 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提问有些冒犯, 不由得露出几分窘态,试图补救道:“抱歉,我就是随便问问, 希望您不要在意。”
他一向持重沉稳, 此刻却一反常态。他欲言又止, 大抵是发现了什么我未曾察觉到的端倪。
然而我并不想在同事面前过多谈论自己的私事,便语重心长地回道:“这里是工作场合, 有关我个人的话题还请到此为止。”
不成想, 第二天,又一个学者向我隐晦地问起了感情生活的问题。
在被我以同样的理由赶走之后,他神神秘秘地留下一句:“如果有空的话,您还是多去智慧宫看看吧。”
我一头雾水。
自己学院内都还有一堆烂摊子没收拾完, 我哪儿有功夫往智慧宫跑, 当我闲得没事干吗。
第三天, 跑来找我的是一群刚去智慧宫借阅完先行研究的在校生。
或许是我平时面对学生时总是端着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导致他们完全没把我贤者的威信放在眼里。
他们七嘴八舌地叨叨了好一阵, 竟然直接拉起我的手就往门外跑。
我又是茫然又是生气:“不是,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智慧宫啊。”
我:“……”
我:“智慧宫是埋了什么价值连城的金银财宝吗?你们一个个都魔怔了是吧?”
学生们没理我, 只带着我乘升降机上到智慧宫最顶楼,指住艾尔海森的方向让我看。
他们想让我看的不是艾尔海森, 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他侧面的金发女人。
我认识她, 是这次枫丹交流团的带队人, 社科研究院的一把手,名字好像叫克洛艾。
我还是没懂:“所以呢?”
“……什么所以?”学生懵住了,难以置信地问我,“安妮塔教授,难道您不生气吗?”
我有点儿无语。
“克洛艾小姐作为领队,自然有义务将阶段性的交流成果直接向代理大贤者汇报,有什么问题?”
“就算是汇报,也没必要天天在智慧宫一待就是一下午吧?”学生义愤填膺道,“光是我们就碰见两三回了。”
“克洛艾小姐的专攻领域也是古文字研究,和艾尔海森有共同话题很正常。”
说着,我已经重新走回升降机,顺手往按键边上拍了拍:“还回不回伐户末那学院了?你们要是还想在这儿待着,我可先回去了。”
见我言出必行,当真拍下了手边的下行按钮,学生们急忙赶在升降机启动的临界点一股脑窜了进来,却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安妮塔教授,难道您就没想过,万一代理大贤者真跟她跑了可怎么办?”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便签条检查今日待办事项,心不在焉地答一句:“跑了就跑了呗,都什么年代了,没了男人还活不了了?”
“也对,我看隔壁知论派不少教授都对您不怀好意。要我来说,是代理大贤者高攀了您才是。”
“……”
我面无表情地抬起眼,冷冷说:“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们了?你们要真这么闲,明天一人交一篇两千字小论文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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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我嘴硬,而是我的确没把学生们的顾虑放在心上过。
临近年末,各类年度总结会和学术发表会令我应接不暇,这学期,我负责任教的学生们提交上来的阶段性报告也都不太理想。亟待处理的麻烦事一桩接一桩,我心中退位的欲望也变得愈发强烈。
一周后,我独自去了一趟智慧宫,目的是以贤者的身份向艾尔海森提交因论派的年度学术成果。
这回去的时候,克洛艾还坐在艾尔海森附近,正专心致志地钻研一本厚厚的须弥古文字大部头。
我礼貌地跟她打了声招呼,转而把怀里抱着的五叠活页夹放在艾尔海森桌上:“因论派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记得给我们盖个章。”
艾尔海森随手清点了一下:“好。”
“那我先回去了。”
我转身欲走,艾尔海森忽然叫住我:“还有半个小时就是饭点了,一起吃午饭吗?”
我仔细思索了会儿,摇摇头:“不了,下午上课要用的资料我还得检查检查,昨天赶得太急了。”顿了顿,我随口道,“要不你帮我随便打包一份吃的吧,我在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