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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回来的时候池舒等人也惊呆了。
这种店里的香槟价格昂贵,一瓶几千到上万不等,要倒满一个这么大的香槟塔,怎么看都要七八瓶以上。
虽然对她们来说,不过也就是一个包的价钱,但令池舒吃惊的不只是这个。
“下面有请时小姐给我们带来一首《好心分手》!”
刚刚倒香槟塔打call时还又嗨又躁的场面,霎时间凝重起来。
她要唱了。
她真的要唱了。
这首多久?
三分多吧。
啊……
面面相觑的各位小哥,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绝望。
然而无所直觉的时栖握住话筒,完全不管台下听众的承受力,十分沉醉地开口唱道:
“是否很惊讶,讲不出说话……”
所有人:确实很惊讶,确实讲不出话。
“没错我是说,你想分手吗……”
刚到的祁野:……已经分过了谢谢。
寻声而入的顾斐然:……我有点想出去。
等大家撑过这难熬的三分钟,醉醺醺翻看朋友圈留言的时栖发现自己并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好评。
她唱得不好听?
她挠挠头,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来的顾斐然站在不远处,正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顾老师?”她招手,“你什么时候来哒!”
时栖看着有点醉,但却有不太醉,至少她还能很清醒的跑到顾斐然面前问他:
“他们评论说我唱的不好听,你觉得好不好听?”
一贯温柔的顾斐然,这次只能也诚实地哄劝她:
“乖,我们商量一下,以后少唱点歌好不好呀?”
时栖不敢相信地后退一步,转身问大厅里其余的小哥哥。
“我唱的不好听?”
他们沉默片刻,在听觉折磨和职业素养之间艰难抉择了一下。
“……怎么会!”
“时小姐的歌喉真让人印象深刻。”
“您要不要歇一会儿,坐着听我们唱几首?”
态度殷切的小哥哥们恨不得给时栖揉肩捏腿,只求她赶紧放下话筒,让他们的耳朵缓一缓。
池舒她们看着时栖的眼神也格外热切。
“……好吧。”时栖乖乖交出了话筒,“我玩儿太久了,我要回家。”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见她睡眼惺忪,微醺的模样又难得卸下了平日的戒备,顾斐然眸光放软。
“好,我送你回家。”
大厅内灯光缭乱,人影重重,顾斐然怕她喝醉了看不清路,迟疑了一会儿,握住了她的手。
时栖困得很,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被他前者往前走。
“等等——!”
顾斐然看着挡在眼前的男人。
又是祁野。
祁野看向他身后的时栖,女孩刚刚纵情狂欢,现下已经渐渐有了困意,半垂着眼,安安静静,一副罕见的乖巧模样。
即便是他现在不再是时栖的未婚夫,但也不能看着这深更半夜,顾斐然将半醉的时栖带走。
“我送她回去。”祁野道。
顾斐然仍保持着礼貌微笑:“不劳您费心,我会好好将她送回去的,今晚这么多人看着,您可以放心。”
“不用你送。”祁野往前一步,“虽然我和时栖分手了,但至少我是和她见过父母的关系,彼此知根知底,比你合适。”
一旁的陆梨愣住。
……分手?
祁野和时栖……什么时候谈过恋爱?
在她所知的剧情线里,时栖从来没有被祁野正眼看过,即便是提起这个名字,祁野都会下意识的皱起眉头,一脸厌恶。
陆梨呆呆地望着祁野,无法接受这个变化。
听完祁野的话,顾斐然神色不变,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
祁野刚想说不就在俞山庄园那边吗,可一看顾斐然似笑非笑的神色,他脱口而出:
“她搬家了??”
顾斐然不置可否,笑道:
“连她家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人,我想也不太令人放心吧。”
这两人斗嘴吵架,眼看一时半会还走不了,时栖打着哈欠回头扫了眼店里的小哥哥,问池舒:
“刚刚那个,给我打call打得最真情实感的是谁啊?”
池舒答:“就那个,店里最红的那个!”
时栖点点头:“好,我今晚花的钱算他的业绩,我觉得他是我的知音,只有他才配听我唱歌!”
池舒:……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那边两人还为谁送时栖回家而争执不下,此时在楼下街边,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靠。
后座下来的男人身形瘦削,宛如秀场上不近人情的高挑模特,他顺着标识一路走进会所,大厅内人声鼎沸,店员们因香槟塔聚集在一起。
他扫视一圈,看到了顾斐然和祁野,也看到了正和一位店员亲切交谈的时栖。
毫无察觉的她被店员扶着,还语重心长地和他说:
“……你很有品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