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回事?这一本跟前面那两本的水准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尤其这个结尾也太过生硬刻意了些。不管是第一本中帝后二人励精图治,还是第二本书中王二丫游历河山,都称得上是很有意义,让人心向往之的结局。只有这一本仓促且难看。”
“怕不是江郎才尽,我先前就猜到迟早会有这一天,便是诗人也不敢保证自己写的首首都是精品,他出现得突然,完全毫无预兆,大起之后必定大落,如同昙花一现,我估计他以后写不出好故事了。”
“哎,你的话要是搁在别处我一定会反驳,可看着这本书我实在很难不相信。”
“呜呜呜呜怪不得书名起的是《终究是错付了》,原来错付的不是书中人,而是我们啊!”
山海书肆近几天差点连门都不敢开了,要是在往常,就算大家对书的内容有异议,不赞同,也不会大大咧咧地直接找上门来。毕竟作者有自己的创作自由。
可因为许乘月笔力深厚,将人物刻画得太过真实,让大家代入感极深,对于书中人物的种种遭遇非常同情,大家真情实感地为他担忧着,情绪被他所拉扯。
后面剧情骤然跑偏,引起了大范围的讨论,对众人造成的情绪煽动极大,总有几个忍不住找上门来的。
当然大唐是人情社会,人家找上门来措辞也都彬彬有礼,并不会破口大骂,毕竟能读书识字的多少也讲点礼仪。
话语大多数也比较委婉,且精通推拉的话术。
“掌柜,我不是说这书写得不好,只是觉得这情节吧,有点突兀,不太符合月明大家一贯的水平,或许是不是把废稿误拿出来了?”
瞧瞧,人家还费尽心思给找台阶呢。掌柜心底暗暗腹诽。
如果是他的话,怕早被人唾沫星子给淹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个掌柜,只负责管钱算账,其余的事情我不懂啊。再说了,月明大家其实近日不在洛阳,她往长安去了,得过些时日才能回来。”掌柜一向是个喜欢炫耀的性子,他也很想将许娘子得到太后召见的事情说出去。
但是吕郎君说过树大招风,他们已经受到了许多关注,作为一个商铺没有什么世家做靠山,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免得惹来祸事。
“原来如此,那等他回来的时候,还请掌柜把我的话转达给月明大家,这结局委实不太合理。”
“一定,一定,郎君您慢走。”又应付了一个,掌柜擦了把头上的汗。
没过一会儿,又看见一位八九十岁的老丈拄着木拐,被旁边的年轻小伙扶着,一步一顿,步履蹒跚地向书肆走过来。
掌柜急忙迎上去,搀扶着他,“老丈,您要买些什么唤我就好,我给您取过来。”
老丈还没说话,旁边的小伙子先开口了。
他愁眉苦脸地说:“掌柜,我原也不想来的,可是我家阿翁听了你们的话本之后,被结局气得整宿睡不着觉,非嚷嚷着要过来。”
得了,又是一个来讨要说法的。掌柜呜呼哀哉。
为什么所有的伤害都由他一个人来承担?
明明写书的不是他,挣的钱也不全是给他的,他就领着一份薪酬还有奖金。
凭什么呀?掌柜头一回对这个工作心生愤怒,他一个人做着两个人的活,明明只是掌柜,却做着店主应该做的事情。
他要抗议,坚决不能这么对待他,除非吕郎君给他涨薪酬。
尽管掌柜满怀愤懑,但他目前还得应付好面前的老丈。
老丈也是个性情中人,听了那些小年轻的故事,竟然被气得睡不着觉,上门讨要说法。
“老丈,你找我们,我们也无能为力,月明大家不在洛阳,便是想找她改也没有办法,我总不可能给你凭空变出一份吧。”
“哼,那老夫我今天就躺在这不走了。”
老丈甩开孙子的手,“哎呦”一声,躺在地上,任是两个人如何哄他都不肯起来。
老丈不要脸皮,小伙子倒是面嫩,他羞愧地向掌柜道歉,“实在对不住。我家阿翁他年纪大了,脾气也不像以前那样好,总是做许多任性之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无碍无碍。”
“您稍等一下,我怕阿翁躺在这地上着凉,去给他拿一床铺盖过来。”小伙子说着转头走了。
没一会儿他拿来了一床铺盖,给那老丈垫在身下,盖在身上,还对老丈嘘寒问暖,问他凉不凉,会不会难受。
祖孙二人成为了山海书肆门前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掌柜一时不知道他是真感觉到抱歉,还是在助纣为虐,戏弄他们。
还望吕郎君赶快想出办法,一直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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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乘月听到薛珍瑞的声音时,下意识地想躲起来。
不用说她也能猜到薛珍瑞此行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许娘子,别藏了,我已经看见你的影子了。”薛珍瑞看着屏风上显眼的影子,沉默了片刻。
屏风透光,并不能完全藏住人,尤其她这个方向还是对着光的。
况且就算她藏得再深,也会在这个府中,难不成还能跑到别的地方去吗。
屏风上的影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