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觉得她什么都好,我先前说过了,她的苦衷是由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此刻最应该做的就是摆事实,讲道理,弥补自己的过错,将选择权交到姜郎君手中,而不是这样借着他忘记往事,说谎欺骗他。”
“荒唐!都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将军的,毫无理智,感情用事。到了战场上怎么行军布阵,指令军队,靠欺骗吗?”
——得知眼前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娘子,姜鹤轩地手足无措地道歉,“对不起,娘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将这些事情给忘了。”
娘子——他唤的是娘子,不是客气生疏的苏将军。
苏绮山的愧疚瞬间消失无踪,双目紧紧地注视着他,“你唤我的那个称呼,能再说一遍吗?”
“什么?娘子吗?”姜鹤轩疑惑地问。
苏绮山点点头。
姜鹤轩尽管奇怪他的娘子有些怪怪的,但还是顺从地唤了一声,“娘子。”
苏绮山牵起嘴角,笑得如牡丹怒放一般灿烂。
姜鹤轩看呆了,结结巴地说:“娘子,你真好看。”
闻言,苏绮山笑得更厉害了。
“哎,你瞅瞅,这多好呀,要是能一直这样甜蜜就好了,她真的很爱他。”
“你死心吧,埋藏着谎言的感情注定不会长久,迟早有天会暴出来,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
“管那么多干什么?先看嘛,至少他们此刻的感情是真的。”
“笑死我了,哪有什么感情?姜郎君都已经失忆了,别说感情,连过往都不记得了,分明就是苏将军单相思好吗?”
——都说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自从苏绮山扯了第一个谎开始,之后一去不复返,撒了无数个谎。
她骗姜鹤轩,说他们是山林里打猎为生的猎户——她来到医馆后,派手下去那山林里查探了一遍,发现姜鹤轩这段时间住在山林里面的一个小木屋里,怪不得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苏绮山又说,他在打猎时不小心受了伤,掉下了山崖,于是她急忙带他来到医馆,没想到他竟然忘记了她。
姜鹤轩接受了这个说辞,加上自责于竟然忘了娘子,对苏绮山很好。
而苏绮山亦对他怀有愧疚,有心想弥补自己的过错。
两人在山林里的小木屋里,过上了寻常百姓家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夫妻二人互相尊重爱护,在日常磨合间感情飞速发展。
到了后来,姜鹤轩已经适应了这个睁眼时有些陌生的娘子。
苏绮山也沉入其中,专心过上了平民百姓的生活,偶尔她也会恍惚,觉得他们好像就是这普天之下寻常的一对夫妻。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可那些来禀报工作和请示指令的手下总是打破她的幻想。
“平平淡淡才是真,依我看,有钱也有钱的不好,像苏将军现在把事情折腾成这样,还不如我们平民百姓粗茶淡饭,一家和乐。”
“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人家有钱才有时间折腾这些。”
“我就纳了闷儿了,她一个将军没有公务吗,能闲到如此地步?有那么多时间来谈情说爱?我连看书都是好不容易才抽出一点时间的。”
“这样的生活肯定不能长久,毕竟她是个将军,不是一个普通村妇,姜郎君也不蠢,他只是单纯些,其实很聪明,时间久了会发现破绽,”
“哎呀,姜郎君什么时候知道真相?急死我了,被蒙蔽的滋味太让人难受了。”
——姜鹤轩脸上的伤愈合了之后,最终还是留下了疤,虽然用着各种药膏,脸上的痕迹并不是特别明显。
但他对那块疤痕极为在意,经常用手抚摸,愁眉不展,他对外貌并不看重,只是怕他的娘子嫌弃。
每当这个时候,苏绮山都会感到心痛,那个疤是因为她而留下的。
她强颜欢笑地安慰他,“没关系,我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的长相。”
这句话是说给失忆后他听,也是说给失忆前的他听。
她惋惜他没有了从前的记忆,那些过往中,所有的酸涩与甜蜜最终只有她一个人记得。
却又庆幸他没有了从前的记忆,如今他们才能坐在一起好好说话,而不是针锋相对,互相伤害。
她渴望着他恢复记忆,将那些心里的歉意与情意说给他听。另一边又矛盾地恐惧着,恢复记忆的他仍然不肯原谅,最后他们一拍两散,永生不复相见。
“唉——”
“唉——”
“唉——”
茶肆里四处响起叹息声。
——苏绮山想要将这个谎一直说一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在此期间姜鹤轩的病一直没有好,他经常头痛欲裂,看见一些仿佛记忆中的画面,里面有她和他,只是他们经常发生争吵,且衣着打扮不像猎户,更像是富贵人家。
每当这个时候,苏绮山特别担心他真的想起来,于是试探着问他。
姜鹤轩自嘲一笑,说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幻想出一些压根不可能发生的场景。
“不是假的,你回忆起来的才是真的,她在骗你,姜郎君,你快点醒悟过来。”大家紧绷着心弦,期盼着真相被发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