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地准备送到郑娘手里,鼓声猝不及防地停了,她的手僵在半空。
她茫然地左右望望,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觉。
郑娘尤其兴奋,期待道:“许娘子要表演什么呢?”
许乘月呆滞了,她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呀,要不然还是喝酒算了,反正古代的酒度数不高,醉不了。
“我不像诸位娘子多才多艺,还是罚酒一杯。”许乘月准备端起桌上的酒盏。
“许娘子,别啊,喝酒多无趣,不论表演什么都行的。”郑娘略失望,鼓舞着怂恿道。
“什么都行?”许乘月凝眉思索,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自己的特长——编故事。
郑娘笃定点头。
“那我来为大家讲个故事吧,献丑了。”许乘月说道。
刘娘子听到这话撇了撇嘴,诗词歌赋一样都拿不出手,想来不是什么贵胄出身。看来是她之前想多了,郑娘真是荤素不忌,什么人都看得上。
郑娘听闻此言,挪着自己的坐塌靠近了些。她最喜欢听别人讲故事了,许娘子讲的故事肯定要更精彩些。
哪个小孩小时候没有被鬼故事吓过呢?许乘月短时间内想到了好几个小时候耳熟能详的鬼故事,凑在一起随便编了一个古代背景的。清了清嗓子,开始缓缓讲述。
“一个乡下的小村子里住着一家农户,其中的男主人姓张,名叫张。”
她声音压得低低的,故意营造出一种安静,低沉的氛围感。
其余的人还没有什么感觉,继续期待她讲下去。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张此人最好面子,不论什么人家跑到他家来借钱。他都乐意把钱借出去,甚至不顾自己家的钱是否够用。妻子几次抱怨他都不理会,说妻子小家子气,骂她妇道人家见识短。”
听到这里众人都失去了兴趣,看来是一个讲夫妻矛盾的乡间故事。但给客人几分面子,大家还是耐心听下去。
只有郑娘胳膊支在案上拄着下巴,沉浸其中,在心里暗暗想着这张真是太过分了,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
“张的儿子自小有不足之症,经常说些胡话。有一次张又把给孩子看病的钱,借给他姑姑家的时候,张的妻子实在忍受不了,与他大吵一架,甚至说要与他和离。”
对呀,对呀,就是要赶紧和离,这样的郎子嫁给他还不如去喝西北风。
郑娘肯定地点点头,支持妻子的想法。
“张是个窝里横,不能忍受妻子的违逆,情急之下,抓起地上的一块巴掌大石头,往妻子头上一拍。”
“妻子额上血如泉涌,当场没了气。”
什么?这就死人了?!已经幻想到妻子和离后,遇到可心郎子,过上美好生活的娘精神了。放下胳膊,坐直身体,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张一下子慌了,怕被人发现,连忙将现场的血迹收拾干净,并趁夜将妻子的尸体埋到了后山上。唯有那块儿石头,上面的血迹怎么也擦不干净。吸收了鲜血之后,那石头变得鲜红如宝石。”
“他觉得害怕,将这块石头也扔了。”
原本听得漫不经心的众人都精神了起来。这石头有些诡异啊!
“张怕儿子回家找不到阿娘问他,觉得心虚,编了好几个借口,准备在儿子问他时应付他。没想到儿子行为如常,依旧是每天上学念书,回家吃饭,没有半点异样。”
“他觉得不对劲,但又不敢问。”
“不久后有一天他干完农活回家睡觉,躺在被窝里的时候,脚却触碰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张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那块血红得鲜艳欲滴的石头。”
“嘶!”众人倒吸了口冷气,郑娘也不敢再靠近许乘月了,跑到她阿娘身边,硬是挤进阿娘怀里,颤颤巍巍的。
许乘月面不改色,声音低沉,将这明明阳光普照的帐子里的温度都拉低了几分。
“张又将那石头扔了。然而每当他扔了之后,那石头总会回到他们的屋子里。出现的地方也不同,可能是被窝,灶台,水缸,张被吓得几欲崩溃。”
刘二娘毛骨悚然,手哆嗦着,和旁边的娘子紧紧的牵在一起,两人抱团取暖。他们都感到害怕,却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又一次从家里的米缸里捞出那块红色的石头,张承受不住崩溃地大喊大叫,跌跌撞撞地跑去官府,说是他杀了妻子,他要自首。在他跑出去之后,他儿子捡起那块石头说‘阿耶好坏,怎么老是把我捡的漂亮石头扔了呢?’。”
众人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他儿子捡回来的,不是鬼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可能把那些地方当做藏宝的地方了,不想吓到了他父亲,也是这张活该。
郑娘从阿娘怀中钻出,重新支棱起来,就是个误会而已,她才不害怕呢!
“儿子把那石头擦干净,爱惜地放在枕头下。又对他阿娘以前常坐着做针线活,此时空无一人的蒲团露出甜甜的微笑,撒娇道‘阿娘,你说对不对?’”
许乘月也跟着牵起嘴角,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
大家刚拍着胸口放松,又被这骤然来到的神转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