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除了严肃的新闻和不正经的家族秘事外,还有其它比较接地气的民俗故事,坊间传闻,各地的风俗等等不一而足,看得他啧啧称叹。
想出报纸这东西的可真是个奇人啊!
于此相似的场景在洛阳城各地出现。
田夫子拍案怒吼:“无耻竖子!坏我名誉!”
郑国公暗自庆幸先前给过谢礼,没有被写上报纸,被洛阳城的所有人知道。
更多的是与之无关,看个热闹的老百姓。
“先前某还觉得这些大人物的事与咱一介草民没有干系,但看月明大家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息息相关。”
“谁不是呢?我还是头一次读懂这些个律法政令讲得是啥。”
“我说最近怎么夜里巡逻的武侯,原来是有贼!看来最近得把门看紧了。”
“某还当那些大家族有多持重呢,看来这鸡鸣狗盗的事也不少。”
山海报一经传阅,便火爆洛阳城,看过的人无不点头赞叹。
除了被爆出秘密的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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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回廊曲折,假山流水,曲径通幽的院子内,正在举行一场宴会。
众人推杯换盏,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妙啊,这诗细细品味,有太玄先生的风范,以周兄之才,怕是下一位诗魁,来,愚弟敬周兄一杯!”有人夸夸其谈地吹捧。
那位周兄被他的马屁搔到痒处,心中暗自得意,嘴上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贤弟过誉了。”
众人笑谈声中,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周兄,说起来不知那山海书肆怎么样了?月明那厮还在写书吗?”
上次文会他们提出的抵制之法不知见效没有。
有人发出嘘声,“这么热闹的场合,提它做甚,没我们的支持,肯定早关门歇业了,月明怕不是回家买红薯去喽。”
“反正某的友人里,是无人去那山海书肆,也没再听过有谁说过它,定是倒闭了。”
“想知道情况还不简单?某早就遣奴仆盯着了。”周兄豪气道。
说罢,唤来一小厮问道:“我上次派你盯着那山海书肆,现在怎么样了?”
小厮弯腰躬身,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嗫嚅着说:“回主人,那山海书肆经营得更好了,还出了一种叫山海报的东西,贱奴看到许多人买。”
此言一出,四下皆寂。
极端的平静之中,似乎响起“啪啪”的声音,像手轻拂过脸颊时的声响。
周兄脸色涨红犹如猪肝,他着实没想到这样的答案。
“山海报是什么?从未听说过。”有人好奇地发问。
“怕不是跟那毒书一样的脏东西,垂死挣扎罢了。”
“去!给我买一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好东西!”周兄咬牙切齿地说。
这抵制山海书肆是他最先提出来的,要是现在经营得红火,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小厮怕被牵连,忙不迭应是,快速出门去买山海报。
一路火急火燎地,终于赶在主人发怒之前,将山海报带回来。
山海报甫一呈上来就有一大堆人围过来看。
他们可不是好奇,只是为了解之后,能找出漏洞骂的更狠。
“呵,果然一样,丁点文采也无,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还有一帮愚民吹捧。”
“什么东西,他们也配议论朝政大事?”那人轻蔑地嗤笑出声。
众人口诛笔伐,欲将不知悔改的山海书肆连同山海报钉在耻辱柱上。
然而翻到下一面,骂得兴起的众人齐齐噤声。
这上面描写的事怎么那么眼熟呢?好像是那谁家的……
大家的目光齐齐飘向围观者中的一人。
那人掩面退出人群悄悄走了。
两次三番,又走了好几人。
直到“叔嫂”一篇出现,剩下的人终于将目光转移向最中间手握报纸的周兄。
这事大家没听过,但从对其家族的描述来看,当中的小叔子俨然就是周兄啊。
因先前那几件事都是真的,更加强了这一篇的可信度,众人面面相觑。
没想到啊!周兄还……他们家原来这么……
不对啊,他们都不知道的事儿,山海书肆哪里来的消息?
万一他们家有个什么事,那山海书肆岂不是也能得到消息?
一时间人人自危,忙找借口跑了。
周兄手哆嗦着将报纸捏得发皱,手臂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像是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这事他根本没做过——但里面的话确实是他说的,他对嫂嫂之前有过非分念想,醉酒后忘了分寸说出那种话,以为没人听到的,万万没想到,竟然……
兄嫂可是家族联姻,娘家最为护短。
他如何跟兄嫂交代!跟世交的家族交代!
周兄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厥过去了。
仆人们大惊失色,搀扶的,出门喊人的,一阵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