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下来:“我知道。”
房间内气氛胶着,禇行张了张嘴,他是最先发现赐福心绪的人,所以他求着褚振元教赐福做饭,想让赐福能高兴些,他明里暗里的提醒着郝春玲要早点解决赐福母亲那边的问题,他本以为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但他没想到赐福会变成这样。
“吃饭了!”仅仅过了一会,褚流从镇上的铺子里回来,一家人便要开饭。
郝春玲刚刚把最后一个菜端到桌子上,然后皱眉看了看:“振元怎么没来?明远,你去喊他。”
“好。”褚明远快速的站起身,然后三两步跑出了院门。
“今天这些菜都是专门为我们赐福做的”,郝春玲笑了笑,“一会就让我们未来的大厨好好尝尝,给奶奶做评价评价。”
“奶奶做的好吃”,还未尝,赐福就笑了笑,拉着禇行沉默的坐了下来。
不一会,褚振元也随着褚明远走了过了,六个人围坐在了桌子的一周。
饭桌气氛奇怪,褚振元挑着眉打量了一下几人的表情,然后笑道:“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郝大娘怎么做了这么大一桌子菜?”
“我们赐福要去皇城拜师学艺了,以后肯定是一个有名的大厨。”郝春玲说的满脸自豪。
褚振元愣了愣:“去皇城?路途遥远,可不太容易,是禇流大伯送他吗?”
“不是……”赐福刚要说明,褚流就打断道:“对,我送他去京城。”
“哦”,褚振元点了点头,虽不理解褚流一家人的决定,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原因:“我对京中也不了解,但有一个叫张云飞的师兄在国子监读书,他的族叔在礼部任职,到时候我修书一封你们带给他,虽然不能说帮着解决什么大麻烦,但也算有个熟人能相互帮衬了。”
郝春玲夹菜的手一抖:“振元在京中也有熟人?”
褚振元笑了笑:“算是至交好友,若我所托,只要能帮上忙,他不会推脱的。”
“好啊!”郝春玲好像一瞬间放下了心来,本来赐福去了京中可以借住在她丈夫的好友家中也算安全,但儿行千里母担忧,她实在放心不下,如今褚振元的话,好像为赐福的安全多了一份保障,她悬浮已久的心,总算落在了地上:“多谢振元,大娘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感谢了……”
褚振元笑了笑,“不必客气,都道远亲不如近邻,这些年郝大娘做的饭菜也没少进到我的肚子里,还谈什么感谢呢?”
褚流也一瞬间惊喜了起来,连连的给褚振元倒了两杯酒。
自从出了孝期褚振元便会很少的饮用一些酒了,只是碍于年龄,他每次都喝的很少就是了。
夜晚,众人散尽,褚行留在了赐福家中和他同榻而眠。
两个人的呼吸都很轻,渐渐的,禇行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你去皇城,真的只是想学厨艺吗?”
赐福躺在禇行边上,身体一僵,他摸着禇行曾经送给他的玉牌,脑袋里各种记忆飞快的流过,他想到了小时候和禇行谈论的梦想,想到了两个人幼稚的做饭游戏……
“不是。”他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能给我说吗?”禇行问道。
“是……”赐福开口,“是我母亲吧?”好像洪水冲破了堤坝,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赐福的心脏激烈的抽痛了起来。
“因为她什么?”禇行也是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在这一刻,他仿佛与赐福共情了,不过他想的会更多,这一世,老爹应该是会结婚的吧?到时候面对老爹的妻子,我该如何自处呢?
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一滴泪水自赐福直愣愣的眼角滑过:“她告诉我说她只有我一个孩子,世上没人比她更爱我,可是她来找我,只是为了家里的配方,她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不知道我讨厌什么,甚至我也不是她唯一的孩子,其实,其实……我是有些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