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那我必将领受你的好意,同时你也要领受我的一点心意才是。”
价值3英镑的帽子戴在头上,在特蕾莎和店主查尔斯的一番指点下,凯瑟琳自己顿时有一种我是伦敦高级人士的感觉,走在路上只怕自己不能趾高气扬一般,倒是把她自己逗笑了。
不过很快她们在街角另一座橱窗之前,看到一个,哦应该是一双熟悉的身影。
凯瑟琳眨了一下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个用穿着拉风的皮毛领,系着钢扣子,用雨伞伞柄敲击着窗口,指着货物滔滔不绝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托马斯·西摩。
这只绿毛孔雀不改本色,当然他拥有英俊的面容,很大程度就是无往不胜的利器,他尽可能地向身旁那个年轻少女展示着自己的博学和大方。
而这个年轻少女姿态高贵优雅,穿着也非常精致时髦,但她转过半张脸来,凯瑟琳就认出了她,不是别人,居然是霍华德小姐!
有意思极了,托马斯被从偏僻的马场中放了出来,而霍华德小姐也被公爵夫妇从乡下庄园放了回来,而两人还走在了一起。看他们挽着手的亲密姿态,明显他们关系不一般。
“托马斯又重新回到了宫廷,凭借他姐姐的裙带,”特蕾莎从橱窗口那里要来两杯樱桃果汁,一杯端给了凯瑟琳:“这下他一跃成为了宫务大臣,不过没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个外戚职位,管一管他姐姐宫里的花销罢了。”
凯瑟琳浅浅啜饮了一口饮料,没有说话。
“与他相比,他哥哥爱德华才前途璀璨,”特蕾莎夫人明显有较为敏感的政治觉悟:“在海军中得到锻炼,有很大可能会进入枢密院,这才是正经的仕途之路。不过怎么看,这兄弟俩确实得到了重用,没有人敢小觑新兴的西摩家族,为他,为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事实上,珍肚子里的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已经得到了伦敦上下的各种猜测。她们刚才从酒吧跟前经过,就听到里面的酒鬼们在高声议论孩子的性别,同时下了整整十个先令的赌注,可见国王究竟有没有男性子嗣,不仅是国王一人关注,甚至影响了举国上下。
“孩子的性别确实很重要,如果是个男孩,那一切就拨云见日,康庄大路,”特蕾莎啧了一声:“如果是个女孩,我猜测国王会将她们母女赶出宫去,你知道的,西摩家那个可怜的女人到现在都没有名分,宫里一直传言她心地善良、单纯,我觉得这话可以相信,想当年安妮那个女人在怀上孩子之后就一直用孩子胁迫国王离婚,但她没有……不过也许不是她没有逼宫,而是国王不允许,安妮信誓旦旦自己怀上的是个男孩,国王也这么以为,结果火急火燎地离了婚之后……生出来的却是个女孩,让国王大失所望。所以这一次,国王很大程度吸取了教训,不生出来个带把的,国王是不肯浪费这一次的婚姻的。”
“我认为你说的完全正确。”凯瑟琳简单道。
不然还能怎么解释国王让珍在宫内待产,却迟迟不加封她王后的封号呢?
不见兔子不撒鹰,是国王的常态。
如果生出来个女孩,这个孩子从落地开始就成为私生女,反正情妇怀有私生子且一个人养大,这样的事情常见到不足为奇。
国王对自己拥有私生女是不在意的,伊丽莎白已经从法律角度沦为了私生女,在他和安妮的婚姻被判无效之后。那么多一个私生女也无妨,国王也可能怀有仁慈,比如他曾对凯瑟琳提过他早就准备将珍遣送出宫去,甚至给她准备了几套房产和足够的土地,确保她下半生衣食无忧。
这样的决定会让珍感恩戴德,但让凯瑟琳一直怒火中烧,她觉得安妮有时候跳起来想要将国王掐死这看似不理智的行为也许只是忍无可忍——
她应该完全赞同萨维伯爵的话:“讨厌他,讨厌他自以为是、且一直对女性抱有轻视和玩弄,我希望他尝到报应,他总有求而不得的一天。”
她之后为什么要替国王辩解?
难道是因为她比旁人更多地看到了国王的痛苦吗?
她是否对国王抱有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同情?
这绝对不应该,绝对!
“哦,亲爱的,别义愤填膺,”凯瑟琳不小心洒出了一点点樱桃汁,被特蕾莎当做是愤怒:“事实上那女孩也不是什么好鸟,你在宫廷的时候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字,诺福克公爵的侄女,精准猎艳的女人……他们走到一起完全是你情我愿,托马斯希望借助公爵的力量,促使国王立他的姐姐为后,而公爵也希望和西摩家族紧紧捆绑在一起。”
这一对男女说笑着离开了,并没有发现角落里的目光。随即她们的逛街也意犹未尽地结束了,凯瑟琳在承诺了她会继续保持通信,并在信中继续商讨造船厂的来钱大计之后,才登上马车,返回了城堡。
格林很快迎了上来,他手举着厚厚的信封:“小姐,你的信件,足足三封呢,我看了一下,一封来自法国,一封来自北安普顿,一封来自伦敦!”
“好的。”凯瑟琳解开披风,把有些淋湿的披风放在了壁炉前面烘干。
她首先打开了玛丽从巴黎寄来的信,玛丽不像之前那样对巴黎颇多赞颂了,而是开始抱怨巴黎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