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盛开心了:“主要是筹集物资……”
余盛以为,老爷子这是要帮自己了,把自己的问题给彭犀讲了。彭犀也抬手给他理了理头绪,先分几个大类,每类如何做、收支平衡怎样搞,刷刷几下,比余盛自己弄的条理还要清楚。余盛照着他给弄的条款,觉得老爷子真有点本事!
这一天,他统计完了药材的存量,拿去把彭犀商议分配,到了才发现彭犀不在家!四下一问,老头一大早就出城去了!
彭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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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盛的心眼儿放到彭犀面前实在是不够看的,彭犀从恢复饮食到跑路一共花了五天,其中三天的时间还是用来吃饱饭,把身子骨吃壮一点。
彭犀还是有品级的官员,一路走官道、花的是朝廷的钱住的是朝廷的驿站,他年纪不小了,筋骨仍然强健,回京的速度比公孙佳赶紧还要快上两天。
京城,妹妹才接到余盛发来的急信不久,彭犀就叩响了公孙府的门环!
府里认得彭犀,见了就笑着欢迎:“长史回来啦?快进来!快进来!”一路将他引进府里,边走边轻絮叨——公孙佳养病,事务交由女儿处理,熊孩子精力充沛,就是有时候不那么有条理,生手嘛!单宇还要忙点宫里的事儿,有点盯不过来,大家都被弄得紧张兮兮的。
“您回来了就好啦!”
听到府里人这么说,彭犀心里有点美,清清喉咙问:“丞相玉体如何?”
“将养了数日,已经能下地了。单大娘都能去宫里当差了,您想,丞相要是不好,单大娘能回去?”又说妹妹如今也有爵位了,定襄家的传承是没有断的云云。
待彭犀到了妹妹办公的小书房外面,已经把近期的京城情况给套了出来。妹妹一见彭犀,高兴地跳着过来:“您回来啦?!行李安放了吗?歇息好了吗?快来,坐!”
彭犀道:“刚回来,恭喜女公子。未知眼下局势如何?”又从妹妹那里套了些话。妹妹也不疑有它,跟他讲了现在的一些事儿,总归是公孙家的人都比较收敛,政事堂主要是赵司翰与容逸在主事。
“太婆醒了之后,阿娘和舅舅都不大敢见她,舅舅还在咱家躲了好几天,就怕太婆骂他!”
请走了一个皇帝,兄妹俩都怕大长公主生气,好在大长公主慢慢听说了之后并没有发火。
彭犀道:“这是对的。请上皇退位,事情总算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妹妹拖了张椅子,把彭犀按进去坐了,自己也拖了椅子坐了,接过茶递给彭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我听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上皇仍称陛下,皇帝还要朝见他,他的过错没有被清算,万一叫他翻了盘,后果不堪设想。不应该将事情彻底了结,才好腾出手来办接下来的事吗?您应该看得出来吧?阿娘走到这一步,已然是令皇帝忌讳了。应付接下来的事已经够难的了,还要应付一个随时会出事的上皇。这又是为什么呢?”
“老单没对女公子说?”
“说是,以臣弑君,行废立事,易招祸患。如今章氏气数未尽,不要自寻死路。我寻思着,这玩儿跟废立有什么差别?早弄完早了!可阿娘病着,我又不敢问她,怕她生气。您能为我解惑吗?”
“女公子凭什么认为,你觉得的结束就是真的结束啊?”
“呃?”
彭犀笑笑:“女公子把上皇当成自己的威胁,是自恃过高了。上皇最大的对头是陛下啊!反之亦然。所谓‘善后’不是让人直接没了才算的,人没了,好的影响、坏的影响就都没了呀。留着,让他当点儿别的用处,不好吗?”他喝了茶,品品回甘,美!
“原来是这样!”
彭犀又说:“女公子生性果决,难道丞相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吗?女公子是哪里来的,呃,丞相温柔的错觉呢?”说着说着,他觉得这事儿太可乐了,忍不住笑个不停。
笑得妹妹脸都红了:“什么呀,我没这么说。”
“没说什么呀?”笃笃的拐杖点地声里,单良走了过来,“你说这话,就是已经说了很多了。老彭,别欺负小孩儿!妹妹如今不比君侯当年,君侯当年蜇伏许久才一飞冲天的,妹妹没经过那些磨难,你别欺绕她!”
妹妹瞪他,单良道:“哎哟,不乐意啦?”跟彭犀笑着一击掌,说:“可算回来啦。别生气,我算是家的半个家将,生死都要陪着的,君侯不想你再有事。”
两人凑在一处,又说了些缺德话。妹妹突然插言道:“你们这心眼儿也忒多了。”
单良道:“你是得多知道些坏心眼啦。”
彭犀道:“丞相可好?我要见她。”
单良道:“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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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犀已经摸了些情况,见公孙佳的时候是打算要生个气再说话的,一见公孙佳就把生气的事儿抛到脑后了:“您还没好吗?”
元铮道:“才好了些,陛下登基大典,又吹了风。”
得,生气也不能冲病人,彭犀自认倒霉,在榻前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对公孙佳说:“要么你死,要么他亡。”
妹妹提着一串这个时节极难得的葡萄,钓鱼一样提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