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猜得对,后面会很麻烦。我原本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麻烦的。是我失算了。”
太子毕竟填了一个儿子进去,儿子还喊救命了,刚才急得不行,现在却说:“大家都没想到。要是你猜对了,那是几百年也没出一个这么干的。”
公孙佳道:“我要是猜对了就更麻烦了。”
皇帝沉声道:“说下去!”
“天意非人力可能预测,所以,我不管他们‘恰巧’迷路走偏了的可能。只当他们有意为之,能这么横插过去的,要么有带路的,要么就是特别会认路,跑得特别准。想想自从十几年前那一仗之后,胡人也打散了,这么久又集结起来。大家都看过斗鸡,这是斗到最后出了一个最凶狠的。恐怕不能善了。”
能进这间偏殿的都不是弱者,自是明白她说的对,脸都沉了下来。
赵司徒道:“陛下,做最坏的打算吧!”这是老成谋国之言。
纪炳辉就怕他儿子犯傻,忙说:“令纪宸追击!他领着精锐大军,不能这么干看着!”
公孙佳道:“不可!还是令纪宸就近择险而守,摸清敌情为好。”
纪炳辉强硬地说:“难道要把岷王、燕王、安定王都暴露在危险之中?敌军主力奔他们去了!万一有一个落在他们手里,携王叫门,你开是不开?”
公孙佳道:“纪宸追不上他的!”
“是吗?!”纪炳辉有点急,因为他发现皇帝和太子的表情都不美妙。朱勋还在火上浇油,说:“征北打仗太独!不谙配合,就算追过去了,能和燕王他们配合好吗?不如原地不动!”赵司徒也很赞同:“太尉说的是。”
公孙佳又加一句:“而且是主力中的精锐,不是主力的全部。纪宸走了,左路就空了!敌军完全可以再穿插回来。”
显然,大家都想到了纪宸的“前科”。
纪炳辉道:“它要回头不就好了么?刚好可以正面交锋!敌军铠甲、武器皆不如我,人数怕也不如,优势在我!太尉,难道不是吗?”
朱勋在皇帝面前不敢说假话,哼唧了一声:“那也要正好能对上。”
公孙佳做了个请的手势:“咱们俩推演一番?你做征北,我做敌军。司空,请!”
纪炳辉看了一眼皇帝,见他点头,于是和公孙佳分立两边。纪炳辉道:“我挥军西进进入右路,留下了一部兵马防守左路。”
公孙佳道:“我迂回,算骑兵两万。与留下疑兵一部也算两万——主力四万,不算太多吧?两面包抄,吃掉你留守兵马。”
纪炳辉道:“我军十五万,也分两部,留守八万。四万对八万,你吃不下我这么多兵马。我军再挥师回援!”
公孙佳道:“吃不下不要紧,你八万兵马必不能共聚一处,至少要分四、五个营盘。我从间隙插-入,分割,吃你最左一营,两万。你援军不及直到,我依旧分兵,精锐仍转西进,疑兵在左路机动,以战养战!精锐从这里渡河,从你两部间隙钻出,攻安定王。”
“我蹑尾而击。”
“我围点打援,做个口袋请你钻。”
“我人多,你吃不下!”纪炳辉终于有底气说话了。
公孙佳道:“没关系,袭你后队辎重,烧你粮草!我再东进,入左路,再袭你守军,算一万。”
“我追。仍分兵防守左路,寻军聚歼你的残部。”
“无妨。你留下的不足八万了,追击的也不可能有七万,你也不可能有十万骑兵!以你战马估算,至多三万。我再穿插绕后,从你马步两军间隙穿入,袭你步军!再袭安定王。”
“我已留兵五万在安定王处守卫。”
“分兵?人少?你身边顶多就也就只剩三万人了,我再做口袋,继续围点打援。就算我手上兵马折损一半,仍有一万骑兵,你这三万人马,有多少步兵?多少骑兵?不用告诉我,看都看得出来了。仍袭你步军,算上之前的,我已吃掉你五万人马了,再走!”
纪炳辉待要再追,公孙佳忽然说:“你输了,你追不上。”
“不可能!”纪炳辉急了,“你不可能这么准,我也不可能一直挨打。你必有损耗!”
公孙佳道:“接触战都是硬仗。咱们说的这些,都只是报数而已,实际对阵的时候,天时地利、人心,兵员,运气……都还没说到。对方自己是主帅,可以调度一切。朝廷不能让征北把所有的家都当了,他还得有精力上传下达,周旋各方。
咱们士卒很久没有打过硬仗了,对面,他们身在苦寒之地,天天为了生存在撕杀,身上都是血味儿。我今年才见过一些,已经有了端倪了。
还有,其实在我二次袭营之前,你可能已经输了,因为你的兵跑不动了。征北没问题,他的兵有问题。精锐能跑得过对方骑兵,一般士卒不行。队伍一跑起来就要散,这都是漏洞了。对面上生在马背上,七岁骑羊射兔的。
再者,折损如果超过三分之一,次一点的将校就拢不住队伍了,要出现溃兵。你剩的人只会更少。我手上的不同,我这里都是近年来部落撕杀幸存的,又是深入敌方,孤掌难鸣,会被逼得只能聚拢在我身边。
种种原因,兵部对出征的将士才这么用心。不过征北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