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这是将之前一些往返的奏本做了一次汇总,最后再加上请功、抚恤、战利品的分配及对于所挟家眷的意见。
“你润色一下。”公孙佳说,然后就去接着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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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先安排得周密,这一路走得比出征时还要顺畅。所过之处都是走过的路,来的时候他们的风评不错,回来的时候沿途百姓也不避他们,颇有一些迎王师的味道。将士们也都很开怀,谁都乐意自己受欢迎,否则走到哪儿大姑娘小媳妇儿绕着你走,那也太让人尴尬了。
只是不能出营,不能偷溜,然而人人都不担心,与沿途偷鸡摸狗比起来,公孙佳的信誉显然很好,让士卒们相信回京之后一定不会被亏待。即使不多发赏,这一路能活着回去,也不错了。其时,并不是人人都能领到功的,大多数的士卒的梦想也就是活着回家。出门在外吃得挺好,穿得也不错,差不多了。
他们并不知道,公孙佳这一波算好了的,她说不要什么功劳就不要功劳。她给所有将士一个保底的基数,配合得力的有加成,杀伤敌人的、战死需要抚恤的,再加。结合这一场的缴获里扣留下来的部分以及向朝廷报的账,她能让几乎所有人都有点收成。士卒在家耕种,换成铜钱布帛,还要有个折损兑换率,她这儿就直接发的钱帛。哪怕是后勤喂马的,也能得个半吊钱,越往上越多。
只要中间没有贪墨的、克扣得太狠的,这批报功既不会向朝廷索要得太狠,也不会让士卒一点好处捞不到。然后是各人的军功,公孙佳自己也不上阵,也就不图这个,每个人有什么功劳、什么损失都心里有数,总给他们一个平衡。
名利全都有了,管得严一点也就不是不能接受了。
单良、荣校尉、黄、薛等公孙家的老人回去的路上时不时就要偷笑两声,他们终于熬过来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单良自认更亲近一些,在车上与公孙佳对坐,说:“君侯这一仗打得虽然没有北边的大,气象却是截然不同呀!朝堂诸公必有公议!”
公孙佳道:“那倒在其次,我只是想,我没把家传的手艺给撂下。”
单良道:“嗯,大家伙的手艺也都没撂下,黄、薛等人也还是悍将,黄喜宿卫宫中,咱们也就能放心啦。元铮这小子,还是君侯看得准。”
公孙佳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元铮的背影,回过头来说:“实话说给先生,我心里本来没什么底的。我手上没人,有一个苗子就得养着。”
“还是要开府呀。”
“才一仗,不能操之过急。我想,我还在宗正寺呆着,先将岷王他们的婚事操办完了再说。”
单良想了一下,道:“也好。现在还积累的时候,我只是怕……”他伸手往上指了指。
公孙佳心里一堵,轻声道:“那也没办法,我总是尽我的心为他办事就是了,他也从来没有辜负过人。”
“唔。”
公孙佳又闭上了眼睛,这一路把她的骨头都要晃散架了,虽没病倒,也天天脚步虚浮走路要人搀着,还要喝些汤药才行。
单良忽然说:“那这次您报上去的请功奏本就更容易了。”
“嗯。”公孙佳哼了一声,没睁开眼。
本以为就这么一摇三晃地回京了,孰料还有五日路的时候,前面探马一来报——皇帝派了钟保国、赵司翰过来接她。两人还带了五百精兵过来,探马好险没当他们是来偷袭的,差点打起来,认出来号衣之后才收回了刀。
公孙佳有点懵:“这是要做什么?”爬起来去见舅舅和继父。
钟保国还是那么的精神,赵司翰却有点疲惫的样子。两人在辕门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扫了一眼,都有点满意。
公孙佳出辕门相迎,钟保国先传了皇帝的话,公孙佳拜领完了,钟保国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我看看,我看看!哎哟,瘦了!我的儿啊!”
“哎!阿爹,我在的……”钟佑霖跟后面答了一声,虽然奇怪为什么亲爹提起他妹却要叫他。
钟保国放下公孙佳,才想起来,哦,还有个儿子。骂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钟佑霖傻了:“不是您叫的我吗?”
“我还打你呢?怎么照顾药王的?她怎么瘦了?你倒胖了!”
父子俩闹作一团,另一边公孙佳与赵司翰倒是客客气气,客套完了,赵司翰倒没忘自己还有个儿子在军中,赵俭又来拜见。一套见完了,到大帐里坐下。
公孙佳问道:“陛下派你们二位前来,是有什么旨意吗?”
钟、赵二人对望一眼,钟保国咳嗽了一声:“咳!来看看你嘛!压一压阵,给你好好的带回去。”
公孙佳盯着他,不说话。外甥女居然板起脸来了,不撒娇了!钟保国不知所措。
陪客单良非常机警,清清嗓子,想示意大家都离开,留下公孙佳与这两位长辈对峙。大帐里没了别人,公孙佳也不板着脸了,微笑着看钟保国。钟保国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