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放声悲鸣。不服过也抗争过,最后竟终是脱不了带着兄弟一起死的下场吗?
公孙佳等人只当他是个绷不住的人,公孙佳心道:终究是见识浅了,大悲大喜的,扛不住,看来本领也有限。瞄了他一眼就转过脸去,对笑着聚过来的众将校说:“大家都辛苦了,现在还不是歇的时候。阿荣,警戒查探不能少,盯住张世恩。薛维、邓凯,你们两个各引两千兵马,接应元铮,他到现在还没回来,不对劲!”
元铮领的那一部分是她下了血本养的,无论是个人的战力还是元铮的脑子,都不应该没个信儿。薛、邓二人更加的兴奋了,这是给机会立功呐?!大声说:“是!”
此时,元铮那里派了人来,说:“情况有变,张世恩明着闭门不出,实则暗中派人偷袭邻县去了。”元铮盯张世恩盯了一阵,发现情况不对,从地上人马经过的痕迹来判断,有一队为数不少的人马在他到来之前已经出动了。可是他从来路没有遇到这样一队人,必是中途对方改变了行军的方向。于是遁迹追踪,发现张世恩另有盘算,赶紧回来禀告,他自己带着人马随后追了上去,再从背后偷袭张世恩派出去偷袭邻县的队伍。
张世恩的想法很简单,这还是公孙佳的锅,她把邻近几州的主官都给扣下了。原本是为了他们别再添乱的,这么做的同时,也让各府少了主事的人,一旦遇变就会生乱,至少也是个反应不及时。
锅是自己的,公孙佳就不点破了,心里给元铮记了一功,说:“薛维!邓凯!你们还等什么?其他人,把这儿收拾一下!元铮他们且还灭不了张世恩,咱们合计合计下一步怎么办!”
紧张于不得机会再战的将校也来劲了,恨不得马上把战场打扫干净!
他们都是老手,一道道命令传下去,内容大同小异。将呆愣愣已不知前路在何方的叛逆给挨个儿串绳子上了,十个人拴一根绳上,还方便清点。有伤的,轻伤归一类,重伤归一类,也分别拴起来。公孙佳抽抽鼻子,血腥的味道混着土腥味儿,在寒冬的空气里令人非常不适。
她说:“裹个伤吧,看着碍眼。”她也没有看别人受苦就开心的癖好。
汪斗睁大了眼睛。
公孙佳又下令,把叛军的家属也给照样串起来了。两批人分两个地方关押,等着朝廷的命令。说是谋逆族诛,事实上,那是针对“首恶”的,“协从”们多数是流放,连同家眷也是差不离这样的待遇。公孙佳威胁要诛杀这些家眷,只是威胁而已。汪斗等人吃了没文化的亏。
这里收拾得差不多了,黄喜那里截击的也回来了,说:“大获全胜!”杀伤不少,也有些人跑了,黄喜说到这里就有点懊恼了。
公孙佳道:“不怕,汪斗在我手里了。”
黄喜道:“这小子命还真硬!”
当下,大军收束,再看汪斗的伤势,他的伤口已经裹起来了,失血过多、脸色不佳。公孙佳道:“你还不能休息,你还有兄弟在外面,想要他们活呢,叫他们过来。不想呢,我就接着清剿。”
汪斗又挣扎起来:“我劝他们!”
可他连个字都不识,写劝降书都不会写,就算他会写,他的弟兄们多半是文盲,也看不懂。还得他从俘虏里找几个人,让他们去传话。公孙佳也不派人跑了,对付这种事,朝廷的惯例是——连坐。哪怕招不回来人,他们自己也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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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完这些,公孙佳再返回自己的大帐,下令各部扎稳营盘,做好防卫巡逻,今晚休息,明天再来议事——荣校尉不能休息,他得去审问汪斗。钟佑霖等人也不能休息,他们不但要各自写奏本给朝廷,写信给家里,还得帮忙做文书统计。
安排完了,疲惫的感觉才像潮水一样的涌了上来。单宇担了阿姜原本的活计,给她取热水,帮她洗浴,扶她在厚软的被卧里躺好,才说:“君侯也太辛苦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今日旗开得胜,想来剿匪没那么难。”
公孙佳道:“可也没那么容易,我倒是有些小瞧了张世恩和汪斗,今天差点吃了亏。要记元铮一功的。”
单宇哼唧一声:“他又立功了?下回您派我出去吧!”
公孙佳道:“那你得认路呀!”单宇不是路痴,然而这份奔袭的本事真比不得元铮。公孙佳今天最满意的就是元铮了,别的人,无论是忠诚、勇敢还是热忱,都不出她的意料,但是元铮真是太让她满意了。他还有胆子有脑子。张世恩再袭击个把县城,她也还扛得住,并且能够就此吸取教训重新掂出来张世恩的份量。但是一张完美的答卷落个墨点,就不美好了,能够不损失那是最好的。
两人说了几句话,单良来求见,公孙佳也不避他,披着头发坐起来,问:“有事?战俘?”
“是,”单良说,“才重新分拨了物资……”
抓来的俘虏得养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假,但是,一个总“不受”的,和一个顾及到上司感受的,终归不一样。公孙佳自己处境还比较特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