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刚才她看了一眼军报,闹事的地方不大不小,匪类藏进几府交界的山里,机动灵活,影响到了几府。
公孙佳需要让这些有经验的人给她确定一下大致需要多少人,干这个事,薛维、单良等跟过公孙昂的人甚至比钟保国要更在行。因为公孙昂主要干两件事:一、境内剿匪,二、边境与胡人对杠。钟保国是打天下的时候出战更多些。
阿姜张张口,又咽了下去,是荣校尉说出了阿姜想说的话,荣校尉说:“您千金之躯,为何要涉险?若是定策,庙堂之上就够了。”
薛维道:“那如何能与杀敌比功?”
单良道:“老薛这说的也有道理。何况,咱们要在军中有自己人,不能总把自己人送到别人手底下出傻力气。如今安国公出征得也少了,钟驸马也是,将人给了别人,谁会珍惜?不用几年就该耗光了。”
公孙佳则说:“阿荣,自阿爹过世,有多少算计冲着我来?只有染血的双手才能阻断一切阴谋,必须是我的手染上血,才能震退宵小,我也才能有力气与死敌对阵。”
荣校尉道:“纪氏?对付他们,朝堂之上足矣!他们已见弃于天子!”
“世人看司空和外公之争是权势之争,怕他们俩的人怕的是太尉、司空的名头,却忘了这头衔是因何而来。十多年了,他们太久没有杀人了,人们忘了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外公不能视事了,司空可还康健得很。当朝再没有另一个臣子有外公的血腥味了。我多少得让自己沾点味儿。”
单良也是支持公孙佳出征的,他对荣校尉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君侯的身体确实不能上阵杀敌,可你别忘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现在吃些苦头,是免得以后受苦。你也不想想,烈侯留下的部将被欺负得有多惨!再这么下去,君侯就要没有倚仗了。咱们也甭说那些虚的人,手里有兵,将士听你的,你才配说话!君侯现在倚仗的是陛下,陛下已老。且陛下看重君侯,好有一半儿是因为烈侯遗泽。遗泽从何而来?从来军功最重!日后相争,你出一张嘴,别人出一把刀!手上无兵,李铭的昨天,就是你的明天了!”
荣校尉道:“君侯还年轻,恐怕也争不过纪宸。”
公孙佳笑了:“他称病不朝,已然败了。”武人只是一柄刀,持刀人永远只有一个。
单良也笑了:“跟陛下撒娇,以为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儿吗?”
公孙佳道:“美人也不行。江山面前,美人不值钱的。”用武将最重的是什么?不是勇武,是“安全”,得能让上位者放心,相信这把刀不会划伤自己。公孙佳能说动皇帝,将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变做可能,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自己或许不是最能打的,但是公孙家的忠心一定是能够让皇帝放心的。更重要的是,纪氏太不让皇帝放心了。
皇帝肯定能找到一个同样能平叛也同样忠心的人,比如钟氏、朱氏,但是,他们的年龄与眼光,公孙佳敢说都不如自己。她心里有数,如果钟家有跟钟源差不多的第二个人,钟祥都不至于把她也给算个人头去栽培。贺州勋贵里有一个跟她差不离的人,赵家也用不着把她亲娘娶进门。
钟、赵能看到的事,皇帝也能看到,她只要把一切摆出来,就有八、九分的把握拿下这一局。
出征不需要怀疑了,剩下的就是大略。公孙佳先说了自己的计划,先把各州的控制,最后才是围剿,更侧重于大局、整体协调,以及安抚百姓。
单良道:“不错,烈侯征剿多年,悍匪早没了。能再起烽烟,必是有人伤害百姓了。追责可以等平叛之后,行军之时咱们自己得留神不能犯同样的错。”
然后是对着地图指指点点,何处隘口是重要的地方一定要扼守,何处山头也很重要,但是被占据了,一定要夺回来。公孙佳道:“地方官府我来协调,你们管进兵的事。”
待议定,几人才散去,就等次日公孙佳到朝上最后争下出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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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公孙佳上朝的时候,注意到朝上好些个人都到了。她是属于请假请得多的,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人也经常请假,这时候也都到了。
皇帝果然提到了出征人选的事。吕宏就提名纪宸,说纪宸虽然病着,但仍可勉力而行。赵司翰就说,纪宸为国操劳,这样的小事就不要用到他了,让他歇着吧,反正朝廷又不是没有人了。
公孙佳应更而出,请命出征。
别人也就算了,她一说话,钟保国跳了起来:“啥?你?你行吗?你站回去,我来!”
吕宏道:“少卿职责在宗正寺,不要扰乱朝堂。”
公孙佳道:“定襄侯荡平群寇从不落人后!”
本朝定襄侯一共有两位,一位是真的厉害,可惜已经死了,另一位就是眼前这个,眼前这个要把自己跟过世的捆在一起,这就是在胡搅蛮缠了。连御史都出来说:“那是烈侯!不是你!”
公孙佳道:“那是我爹!天下最该继承他的就是我!亲生的不像他,你们指望谁呢?”
严格将同僚后辈按了回去,自己说:“君侯体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