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还是要有一个真人的,我要选一个父母双亡,九族断绝的人出来。我不指望再添什么亲戚帮手,但一定不能有给我拖后腿的人。”
荣校尉道:“我去选。”
单良道:“既然有了最糟糕的打算,您不妨先问问郡王的意思。他要帮您,自然比我们坐在这里空想易做成,他要不帮您,您也算先知道了他的想,不至于日后他突然反对,您无所措手足。据我看来,他多半是不会反对的,您的势力越大,对他越有利。郡王的儿孙呐……”顶用的真不多,不然也不用给外孙女找老师了。
公孙佳道:“好。生日之后,我就寻外公聊一聊,先听听他的意思,回来咱们再细细商议。”
单良与荣校尉都面色凝重,公孙佳有这么个想法是好事,比起提心吊胆就怕被人算计了,直熬到招婿生子继承爵位,那是不知道方便多倍。但是,也难做了无数倍。他们也需要仔细地为公孙佳筹划。
今天这一番谈话,公孙佳并没有指望能够马上从单良、荣校尉那里得到什么行之有效的建议,这事儿太新鲜了,他们一时肯定也拿不出特别有用的法子。公孙佳是要先试探他们的态度,让他们脑子里存有这个想法,现在看来,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
还收获了单良一个先询问钟祥的建议,那是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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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公孙佳心里不停地推演如何与钟祥谈话,不意在生日前一天,钟府里来人请她过府一叙。
钟秀娥很是诧异:“怎么在这个时候叫她过去?有什么事?”钟府给公孙佳的各色生日礼物都已经送过来了,甚至还有无数的寿面、寿桃,连同公孙家自己准备的,快够施舍半座城吃顿面的了。还能有什么事?
来人道:“小人不知,是郡王请县主过去的。”
钟秀娥道:“我陪你去。”
公孙佳道:“好。”
两人到了钟府,钟祥正在书房里,公孙佳还是被步辇抬进书房,不出意外的,钟祥与钟源这一对祖孙都在。公孙佳见过外祖父和表兄,问道:“外公今天唤我来,想是有要紧事?”不然不会在生日前一天将她提了来。
钟祥不答反问:“你的身边,换人了?”
“是。”公孙佳不意外钟祥会知道这件事,她这件事动静不大不小,关心她的人总能看在眼里。何况对于她这种情况,外婆家如果不关心她,才是不讲人情。
钟祥道:“原先的人有什么不对么?还是……”
“收了些义子。”
“哦?”钟祥身子前倾,“又想干什么啦?”
公孙佳笑吟吟地:“外公,您把我叫来,就问这个事儿?您有事,您先说。”
钟祥骂道:“小滑头!与我耍起心眼来,真是欠打!你表哥要北上了,叫你过来见一见,明天你生日,我让你舅舅、舅母、表兄们都过去,大郎不在京里,让他们跑得勤一点。”
公孙佳心头微惊,问道:“北边儿有事儿?”
“你还没说,你有什么主意呢,你才不会做无用功。是为了防着谁吗?”
公孙佳趁机说:“也是,也不是。要论防人,我原本的亲卫足够啦。这次也不是全换掉的,亲卫里有一些,我也接着收了,我将卫队护了些人,您要是见着了,一眼就能看出来人多了。”
“唔。”
公孙佳续道:“也是想嗯……其实我没想好,外公,本来大哥要远行,我不该现在提的。不过话赶话的,我要做定襄侯!”
“噗——”钟祥一口凉茶喷了出来,前襟都喷湿了,“啥?”
公孙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要做定襄侯,虽不知道怎么做,多做些准备总是需要的。您说呢?”
钟祥抬起袖子一抹嘴:“哦。”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钟源也不说话,公孙佳觉得奇怪,通常在外公面前,表哥的话也不算少,也会跟她打招呼,遇到冷场还要给她救个场。钟源今天就很奇怪。
钟源有些踌躇,本来今天这个事,就不是很好开口。皇帝、太子都有心栽培他,钟祥更不用说,所以他们先把他交给公孙昂带着,十几年来教得不错,也随公孙昂出征过两次。那两次都是作为一个青涩的学徒,并且被公孙昂保护着,从未独当一面。
如果想要立得住,他必须得经历战阵。正好,今年边患不算太凶,皇帝又将边将整合了一下,各自划分一片域。今年秋防,就要将他也塞过去,慢慢磨炼。有个三年五载就能跨一个台阶,再打几个胜仗,磨一磨,可与纪宸分庭抗礼。接下来就好办了。
但是他对北地不算特别的熟悉,并且所有人都希望他过去只赢不输,这就需要有万全的准备。钟源与公孙昂的旧部还算熟悉,断不会出现邓金明那种被坑的局面,钟祥还不是很放心,他是个老将,看得特别明白,他想从公孙佳这里借一些公孙家的家将跟钟源北上。
一则这批人跟着公孙昂,留下来的都是精锐,不拖后腿。二则这批人对北地军务熟悉,有些地方还能提醒钟源。三则是自家人,放心。最后,家将与旧部关系也不错,还能给钟源当个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