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楚惜羽瘫坐在沙上, 头传来的痛感愈强烈，就如同有一根无形的针扎了他的大脑里，让他的意识逐渐混乱。
疼。
楚惜羽在看到牌位的那一刻, 仿佛有无数记忆碎片如车影般在脑海中急速掠过。
秦柏舟这三个字。
他见过。
那应该是一个深夜, 他站在幽长的通道里，他觉得很冷，光线阴暗, 有看不清前方的路。
他拿着一盏烛灯，站在寒冷的石墓里，时而有冷风吹石门里, 伴随着清脆的叮当声。
他接着微弱的烛光，一步一步地近内室的中央，继而上了石阶, 石阶上有一座很大的棺墓。
他颤抖着继续上前, 来到棺墓前, 在晃着烛照耀, 让他看清了棺墓前的墓碑。
墓碑古旧, 中央刻着三个字。
“秦柏舟。”
他记得他当时念出了声。
后来。
他忘记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醒来时就躺在棺墓里，唢呐的奏乐声节奏欢快，周遭冷的让人抖。
有人给他穿上大红色的喜服，为他涂红唇瓣，那人吻了吻他的唇，还在他耳边呢喃：“阿羽, 婚服试过了……很适合你。”
楚惜羽抱着的枕头被扔在了地上, 他呆滞的神情终于有了波。
他为什么会有这记忆。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 眸光颤着，跪在了沙前的羊毛垫上, 一手撑在茶几上，在试图从混乱的千丝万缕中捋清思绪。
“谁……谁是秦柏舟。”
楚惜羽喃喃着问自己，目光投在不远处的地板上，他在脑海中尝试找到相关的破碎记忆点。
可无他怎么努力想，他都抓不住关于这段破碎的记忆的半点影子，眼前只是闪过无数朦胧的光影，伴随着耳边莫名响起的嗡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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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怎么了。
他抱起了沙上的枕头，额头冒出细汗，他忙找出手机给秦继拨打电话。
“老公，老公……”
楚惜羽拿着手机，焦急地等待了几秒。
他一直没有等来接通。
突然，楼上的阁楼响起了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
楚惜羽吓得身形颤了。
他对这个电话铃声很熟悉，那是一阵画片的开头曲，就是他给秦继的手机设置的。
楚惜羽放手机抖着肩膀往楼梯口的方向去。他莫名感到特别紧张，心跳加快，手心止不住地冒汗。
他一步一步地迈上阶梯，找到了传来铃声的那间房间。
这间房间在他们的卧室隔壁，陈设精简，被面平整光洁，没有一丝的褶皱。
楚惜羽房间，只见房间的书桌上放置着一个还在振的手机。
手机的屏幕正亮着，上面正是楚惜羽打开电话的拨号页面。
楚惜羽望着那个持续振的手机，顿时停住了脚步。
秦继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手机？
楚惜羽惶然愣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拿起手机，滑屏幕拒接电话，随把手机关上。
他跑向楼的大门，用双手推了推大门，他现门被从外面紧紧锁住了。
楚惜羽看着这扇大门，双手慢慢地放。
他这才记起来。
秦继从来没有给过他钥匙。
他尝试了很久都打不开门，只慢步到了卧室里，这种寂静的空间让他感到很不安，对未知的恐惧感如密网般将他紧紧包裹住。
他找了一件秦继的深色大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窝在卧室的沙里看电视，等待着秦继来。
电视频道是他随便放的，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他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打开电视只是想缓解自己等待得过于焦虑不安的神经。
厨房里有很多食，都是秦继离开前给他准备的，有放在保温蒸炉里，到现在还是热的。
午后，他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又窝了沙里。
他现在的思维乱到无法迅速思考，为了不让自己的意识再次陷入模糊的临界点，他只能维持着做一件事。
电视仍然在播放着，室内越来越暗，现在分明不到三点，外面却已经黑得如同夜幕。
电视闪烁的光影辉映在楚惜羽的脸上，楚惜羽垂着眸眼，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缩在沙上，侧躺时，披在身上的大衣慢慢滑落在地上。
随后，地上的那件黑色大衣又自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