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都给睡了,她敢离婚?
她这样想的,也直接这么说了出来,呵唷,心里那个气哦,她一个村姑,她们家不嫌她她还得瑟上了?
张秀兰拉长个脸,问徐向东:“她说离婚你就由得她闹?那女人就是作,我就知道那不是个好东西,才上个大学就抖上了,拿乔作张呢,你真跟她离你看她敢不敢,民政局门口她都不敢跟你踏进去,离了婚她能干什么,都是个被人睡过的二手货了,谁还要她?”
“你就跟她讲,要是离婚了你再找个黄花大闺女可好找得很,他想找个不嫌弃她的男人可没门,二婚头的女人,也就瞎眼瘸腿老光棍要,你拿上结婚证跟她往民政局去,你看她敢不敢离。”
跟她这里拿乔,岂有此理,张秀兰那愤恨的,只差没亲身上阵撸袖子喷王巧珍一脸。
她那一身士气半点没感染到徐向东,事实上,她妈说的那些话,他用更委婉的说法更好的语气,翻来覆去跟王巧珍说了三回不止了。
可她愣是油盐不浸,打定心思就是要离婚,到如今不管他说再多,她眼里都不会有一点波澜,只是等他说得累了,说到无话可说了,来一句她心意已决,只求好聚好散。
所以,他妈说的她连民政局的门都不敢进,根本不存在的,不敢进民政局门的人不是王巧珍,是他徐向东。
他甚至都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样的地步的。
他们的婚姻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就因为他那天一句气话说离婚吗?就因为他坚持让她回家里来吗?
可他能怎么办,这是他的家,是他的亲人,亲人之间哪里来的长久的仇恨?做晚辈的不该心态宽一点吗,长辈说几句至于这样吗?
他妈还在说着,徐向东打断她:“妈,巧珍她不是做筏子,她是真的想跟我离婚。”
他看看他妈,心里很不好受,大哥大嫂和爸妈住一个屋檐下都太太平平的,怎么他媳妇隔着那么远,和他妈一共没处几天,就那样容不了他妈。
想到这里,眼里满满的无奈失望,和家里人说了一声就进自己房里去休息了,他和王巧珍这个结,还不知道该怎么去解。
倒是徐家人,被这消息打击得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足有三四分钟,安静如鸡。
前一刻还沉浸在和贺家攀上关系怎么走上人生巅峰,这一刻那刚出来的美梦就跟泡沫似的,啪一声碎了。
尤其以张秀兰心里最为难受,王巧珍要离婚,她白天想的那些怎么实现?
想到这里醒过神来,她是不可能让王巧珍离婚的,她想嫁就嫁,想离就离,当她们家什么地方了。跟贺家攀上亲的这条纽带,绝不能就这样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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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天忙得脚不沾地,第二天一早又是那样尴尬的情状,沈瑶白天提了一天的心,到傍晚听到书房有电话铃声,才知道贺家竟然装了电话。
等贺时挂了电话,她问了家里的电话能不能用,得到确定后往乡公社去了个电话。
那个点了,不好耽误马主任下班的,只请他明天帮着跟她爸说一声,她明天中午给他打电话。
马主任那头一听是沈瑶,热情道:“别明天了,我现在给你叫你爸去,你一个小时后往这办公室打。”
沈瑶道:“那太晚了,影响您下班,也不是急事,您明天再叫吧。”
马主任笑得慈和话也说得敞亮:“为人民服务哪里用分上下班时间,我下班也没什么大事,就这么说了,六点钟你打过来。”
说完就撂了电话。
沈瑶懵懵的,她就这么代表了人民,心里也清楚人家是看着贺家的颜面。
马主任有自行车,去沈家村也快,没到六点就把沈国忠带到自己办公室了。公社里其它人都下了班,他给沈国忠泡了杯茶,还递了根红梅烟过去,打着边鼓跟沈国忠打听他家和贺家的事。
沈国忠被问到就说几句,聊了会儿电话就来了,沈瑶打这通电话是说了自己和贺时已经办了婚礼的情况,又说:“才知道贺时家有电话的,爸您把号码记一下,以后有事您能直接打这个电话找我。”
说着把贺时写在纸条上的号码报给了她爸,沈国忠哪怕知道贺家人很好,女儿新嫁过去他也有操不完的心,零零碎碎问得很细致,确定女儿是真的很好,这才放下心来。
嘱咐了一通和贺时要好好相处,过日子要彼此多几分包容,轻易别吵架,要好好孝顺公婆,和小姑要相处得好……
王秀云没在家,他这会儿是当爹又当妈,什么都叮嘱几句。
沈瑶一一应了,他又和贺时说了几句话,让代为问候他爸妈,这才把电话挂了。
旁边不远另一张办公桌上,马主任捧着茶缸子,一改从前有人用电话他还稍微回避下的作派,耳朵竖得老尖。
听这半天,听明白了,这沈国忠闺女还真嫁给贺时了。
贺家是什么人家啊,他能打听到的消息有限,只知道绝不会比他们市长差,也不用多,就这一点就紧够了。
笑眯眯凑过去和沈国忠寒喧:“国忠啊,我听着你刚才说话,你闺女是结婚了?”
沈国忠心里高兴着呢,那笑容也掩不下去,笑道:“是,昨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