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抱得紧了紧, 说:“瑶瑶, 好想现在就娶了你, 以后每天都能这样抱着你。”
这样直白火辣的话让沈瑶的脸红了个透,她咬唇,推开贺时:“好了,快走吧。”
贺时也知道她性子,今天这样哄他实属难得了, 嘴唇在她耳侧的黑发上轻触一下, 将人放开。
看到沈瑶脸颊上晕起的一抹霞色似染了最上好的胭脂, 十分的美貌又更添了三分风致,笑一笑握了她的手牵她走到自行车边,等人坐好了才骑着车往乡里去。
贺时骑自行车的速度, 去乡里打一个来回也没花去多少时间,他去上工,沈瑶则回了家里, 八点多钟五奶奶来了一趟,说沈瑶难得休假,中午的饭菜晚点她过来做,让她别动手。
沈瑶笑着应了, 事实上, 和做点心汤羹不一样,热锅炒菜她还真没什么实践经验。原想着帮忙打打下手, 没成想十一点左右, 家里来了位她预想之外的客人, 差不多有近一个月没见的王巧珍。
她来找沈瑶,结果看到五奶奶也在,脸上强作了笑模样打了个招呼。
这农忙的时节,她怎么会大老远来了这边,沈瑶直觉这是有事,厨房的事就都请五奶奶帮着做,她带了王巧珍到外边说话。
果然,出了灶房,她表姐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看着沈瑶眼圈泛红,颇有些泫然欲泣的意味。
想到早上贺时说的徐向东去了市里,沈瑶直觉她表姐现在这样子怕是和徐向东有关,看了看里屋,说:“咱们外边走一走。”
带着王巧珍往河边去了,河边有大片的桃林,这会儿大家都在田里,桃林里没什么遮蔽也藏不了人,好说话些。
不过二十多天不见,王巧珍变了些,怎么说呢,眉眼间不复从前的疏朗开怀,满满的是挥不散的郁气和不安。
沈瑶问:“表姐是来找我的吗?”
王巧珍点了点头,看着桃林河堤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瑶看她这样子,问道:“怎么知道我今天在村里的?”
如果不是调动,她现在该是在食品厂的。
王巧珍视线从桃林和河滩收回来,看向沈瑶道:“我早上其实是先去的食品厂找你,跟门卫打听的时候,他正好知道你,说你调到工宣科去了,后来找到工宣科才知道你休假。”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跟沈瑶说了声恭喜,沈瑶实在看不过,说:“姐,实在笑不出来就别笑了,跑到市里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你直说吧,和徐向东有关吗?”
王巧珍鼻子有些酸,强颜欢笑又哪里真能瞒得住谁,也不知道她爸妈看出什么端倪来没有。
“瑶瑶你真的很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心里很闷,想找个人说说话,可这些话我不知道能跟谁说,我能想到的只有你,那些话再压着,我受不住了。”
她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抑不住落了下来。
王巧珍虽生得温婉,内里却是个要强的性子,再是不肯在人前落泪的。沈瑶和她一起住了一小段时间,对这个表姐的性子其实是知道几分的,这会儿见人掉了眼泪,就知道事情怕是有些不好。
王巧珍抹了脸上的泪,让自己冷静了会儿,和沈瑶道:“我和徐向东的事,我们没断,而且现在我爸妈都知道了,可是……”
她说到这里,眼泪断了线一样扑簌簌往下落,拭都拭不净。“徐向东家里不同意他娶我。”
想到徐向东爸妈和七大姑八大姨今天在电话里轮番劝徐向东,找个农村的女孩子,要文化没文化,要工作没工作,要户口没户口,连粮食关系都没有,更别说能指着岳家帮衬你什么……
沈瑶皱了眉,“徐向东家里会反对我一早预料到的,不过你何至于就哭成这样?还有,这事怎么让舅舅舅妈知道了?”
王巧珍现在也不敢再瞒沈瑶,她闭了闭眼,说:“那天,你问我的话,我没敢跟你照实说,我和他,我们已经……”
她脸色发白,说不下去。“瑶瑶,我没有路走了,除了嫁给他,我没有别的路走了。”
沈瑶不敢相信,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回事,事实上,对于男女之事她也是懵懂的,却也知道有些界限是不能越过去的。
但是能让一个女子别无选择,她大致也能猜到了,纵然王巧珍比她大些,她也没忍住皱了眉头:“姐,你怎么这么糊涂!”
“是我糊涂,当时,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那样昏了头。”
王巧珍也后悔,如果时间能倒回去重来,她无论如何也会管住自己,离徐向东远远的,怎么也不能让自己陷入到今时今日这样难堪又绝望的境地中。
可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时间也只会奔流着向前,不会为谁再去倒流一次,错了就是错了。
事实上,和徐向东发生关系,就是在沈瑶回来的前两天,她自己也没料到,徐向东带她去听收音机,最后会发展成那样。
徐向东风趣,热情,她陷落得太快,一个月不到,俩人已经瞒着所有人走到了热恋。
那时的他们,每时每刻都恨不能粘在一起,哪怕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夜里静静的在河堤上坐着看天上的星子,听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