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墙壁。
但很快,霍文诚的声音就传来。
“顾伯父,我一直十分尊敬您,您也一直是我们这些小辈的榜样。”
“论在景德的影响力,其他两位创始人都远不如您,这是您一手做出来的公司,也是您的孩子。”
“但景德现在股价大跌,我听说内部已经开了好几次股东大会,商讨对策却也无力回天。顾伯父,我也听说那两位创始人有些别的蠢蠢欲动想法,譬如退出申城市场……”
“不、不行!”
顾江信太清楚了。
让掉申城的板块,他几乎无路可走,那才是真正的日薄西山!
京城有章家作对,广深又有百年家族镇守,不是景德想去就去的。
其他二三线,短期都不可能有大回报。
而……更致命的是,即便章德想在本市撤走业务,也不会被允许。
谁会让自家地块上的纳税大户搬家?
到时候不是刘区长动怒,恐怕是更高级别的人物不放过他了!
顾江信很清楚,虽然现在情况差,但死撑下去,也能撑到一个喘息的机会。
他毕竟不是偷税漏税。
他只是以前给前几任送过一些礼,这些人调走了,现在要查,也要顾及那些人现在的位置,未必就会把他查个底朝天,把一根绳上的蚂蚱都弄死。
等碰到了硬石头,这些人自然就会收手。
“伯父,我听说一件事,您是送了刘区长一副画,才让他动怒?”
霍文诚停顿了下。
“犯行贿罪,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伯父,那副画价值三千万吧?”
“您这是犯了法,如果股东们知晓……”
各个股东哪怕当时千好万好,可一旦出事,为了自身利益,他们也必定会检举揭发,先把自己摘个干净。
“爸,以前我跟妈就劝过您。”
顾无双又是一声呜咽。
以前两个字,仿佛一团火,彻底灼烧了整个病房。
顾江信差点从病床上要跳起来,指着她鼻子骂,“你、你……”
这狼子野心!
这些事,他做过不止一次。
以前把顾无双当做亲生女儿,他从不隐瞒自己跟某某区长、秘书吃饭的事情。
甚至,还经常让女儿跟那些大佬的同龄孩子一起交际。
就连章雯,他都让她参加过几次贵妇的聚会,借着妻子的名义,当时他就暗中送过几次礼。
章雯知道一些,但她从来对这些不感兴趣,手上并没有任何不利于他的证据!
顾江信很肯定,所以离婚的时候才特别果断,毫无畏惧。
可现在这话从顾无双嘴里说出来,他的手就开始忍不住地发颤了。
顾无双全程都在流泪,声音呜咽,好像是全世界最柔弱的人。
“爸,对不起,有一次您跟陈叔叔打电话,我听见了。”
“当时我刚练完琴,休息出来倒水……您知道,为了能让琴艺进步,我以前的手机总是开着录音的,每天都要比对练琴成果。那天我……我都录下来了!”
顾江信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作孽、作了个大孽!
他在家里都养了个什么!
“我不是要揭发您,爸,我不想走到那一步,可是……爸,求求您了,诚哥哥现在不能再犯错了,他妈妈不喜欢我,再这样下去,诚哥哥真的会被逐出家门!”
她这话有理又有情。
为了心头爱的男人,似乎大义灭亲了。
她说完,病房里就响起了霍文诚深情款款的声音,显然也大为感动。
“无双。”
“诚哥哥——”
“你们给我……滚!”
顾江信怒吼!
“伯父,我知道您很难接受。但这件事自始至终的错误,都在您身上。您可能不知道,送给刘区长的那副画,也被那天陪您去的周总拍了下来。”
顾江信喘着粗气。
霍文诚显然是拿到了周总拍摄的照片,“镜花水月。伯父,您的败局都在那副画里了。”
半饷,病房里都没有声音,然后才响起了一声苍老的咆哮。
“不、不可能……!!”
“您考虑下吧,我跟无双明天再来看您。”
话音落下,隔壁就又一次传出了高跟鞋的声响。
伴着顾江信几乎失去理智的咆哮,越来越远。
……
等到隔壁逐渐安静,秦如海才慢吞吞地整理了下白大褂,带着夫妻俩离开,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这是看上顾家财产了?”
顾师师没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两个男人都知道她在说谁。
被霍母赶出来,被暂时剥夺继承权。
霍文诚转身,竟然就陪同顾师师来征伐顾江信的地盘了!
用十年有期徒刑,来逼迫顾江信放手公司管理权,甚至顾家大部分财产,也不知道顾江信最后会不会同意。
“管他呢!”
秦如海不在意地挥手。
“狗咬狗,咱们就看个热闹!”
霍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