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阴尸符是什么东西?尸冥府又是什么地方?这跟我有关系?” 牧白蹙着眉头问,随手把烦人的命剑拍飞,就跟拍苍蝇一样,很不耐烦的。 命剑发出更加嘹亮,但又刺耳的“嗡嗡”声,好像对他的无礼行为非常不满。 同样是奚华的所有物,命剑认为,自己和牧白是同级关系,地位比奚华养的那条玄龙,还要高出一截。算得上是奚华的左膀右臂。 本可以友好相处,哪知牧白居然无视它的示好,胆敢对它伸出罪恶的魔爪! 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饶恕! 竟还在牧白周身游走一圈之后,趁其不备,狠狠往他身后撞了一下。可怜牧白原本身后就已经伤得不轻了。 又被这得了失心疯的命剑,狠狠撞了一下,一声惨叫,差点没直接狂飙出来,身子一晃,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前扑了过去。 不偏不倚,正好扑倒在了树干之上,牧白两手扶着树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嘴里直抽冷气。 好半晌儿才把这口气给喘匀了。 江玉言从旁关切地询问:“牧师弟,你没事吧?”他又瞥了一眼,在半空中边游走,边发出“嗡嗡嗡”声音的命剑。 一瞬间陷入了沉思。 总有一种,此剑在疯狂嘲笑牧白的错觉。 “没……没事!”他妈的,没事才怪! 他的屁股都快裂开八瓣了,好吗? 该死的,奚华欺负他就算了,连奚华的命剑都欺负他! 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牧白把牙齿磨得咯噔咯噔作响,猛地扭过头去,面色森寒,对着嘲笑他的命剑,竖起了中指。 等着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早晚要把奚华的这把破剑,丢在泥坑里,疯狂践踏! 牧白蠕动着发白的嘴唇,无声地对命剑说:“早晚收拾你!” 命剑似乎听得懂,发出一声短促的“嗡”,表示轻蔑,然后直接扬长而去。 这边才一走,林素秋和江玉书就一前一后赶来了。见他如此形容,林素秋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上前询问:“可有受伤?” 师尊不久前,还特意叮嘱他,一定要保护好师弟师妹们,不允许任何人受伤。 若是牧白再度在林素秋的眼皮子底下受伤,只怕师尊会更生气! 都不等牧白回答,林素秋面色一沉,低声道:“既然你身体不适,不好好在马车里待着,谁让你出来胡闹的?” 牧白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心说,就奚华那个疯样,谁能在马车里待得下去啊? 再说了,他也没有出来胡闹啊,刚刚尸王——也就是那条狗,还是他亲手斩下的! 要不是他仗义出手,谁知道还要混战多久?行尸走肉不知疲倦,也不会疼,就剩半拉脑袋,还能 扑腾过来咬人。 在场众人,除了奚华那个老变态,修为不知深浅,谁不是肉|体|凡|胎啊? 然而,他辩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江家兄弟便当了他的嘴替。 江玉书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地道:“这事不怪牧白,怪我,都怪我,是我看见牧家众人诈尸了,所有才去喊的牧白。” 江玉言也道:“牧师弟不曾胡闹,这尸王便是他亲手斩杀。” 他抬手一直一旁尸首分离的狗子,顿了顿,又着重地提点了一句,“他用的,还是师叔的命剑。” 此话一出,林素秋神情一变,不知道是不是牧白的错觉,大师兄的眼底竟闪过一丝嫉妒——好似在嫉妒他,居然可以如此受师尊的青睐,连师尊的命剑,都可随意使用。 他的目光渐渐落在了牧白身上,灼灼热烈,带着浓烈的审视意味。在这种毫不掩饰的目光注视下,牧白突然觉得很不自在。 总有一种,自己不着寸缕,露出满身时后凌乱痕迹的错觉。 他身上不知不觉,又冒出了一身冷汗,可怜他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的,竟然额头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衣衫摩挲着他身上,被师尊反复揉搓,弄出来的青紫伤痕,真是又疼又痒。 牧白尴尬地恨不得挖个地洞,直接把自己给活埋了,表面还不得不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忽然,他察觉到大师兄的目光,渐渐下移了,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投鼠忌器,竟抬腿往江玉言身后藏了藏。 江玉言笑着替他打圆场:“好了,好了,想必是师叔见他病情好转,遂差他出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