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虑之后,决定跟着顾驰一起进京学习。
且不说顾驰老师温元之学识渊博,寥寥几句点拨如有醍醐灌顶之感;京城的国子监等学院水平颇高,岂非一个小小的宛阳府可以比拟。
李晟是举人,李宏上了副榜,都可以去到国子监读书,再加上有顾驰及其老师的指导,大家相互做个伴,倒也心安。会试比乡试的日期早,如若李晟有幸一朝高中,到时候还可以护送自己弟弟一起会乡参加乡试。
当然还有其他几个进京的举人,不过顾驰和他们不熟悉,除了刚开始交谈过几次,便无其他往来。
倒是时常能听到这几位抱怨商队的人做饭手艺不好,住宿条件不好,人多吵闹不清净等,说话阴阳怪气的。
赶路条件本就艰辛,大家都能忍受,怎么就他们几个人受不了?要求还那么多,因此一行人都不爱搭理这几人。
这日马车离开官道,进了府城,商队的要在这里买卖货物和进行补给,添补一些干粮、用水、药材、日用品等东西,再重新购买一些货物,等到了下一个地方再出手。
要在这座府城待上两天时间,顾驰、叶溪和李晟兄弟俩几人一商量,准备沿着府城逛一逛。
刚下来马车,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哼,照你们这速度,怕是到达京城等要到秋天了,三天两头的停下来,一会儿顾驰他们要去逛府城,一会儿你们这些商队的要去卖东西,早知道如此,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 说这话的便是和他们同行的一位宋秀才,他在乡试中上了副榜,准备去京城国子监求学。
商队领头的嗤笑一声,“我们这商队,本来只护送顾解元一行人,当初还是你哀求着要跟我们一起。商队就是如此,到每一个地上都要出手上一个地方的货物,走走停停,出发前,已经告知过你这种情况,你也同意了,现在不满意的也是你。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才是顾解元本人呢,要求那么多。”
那位宋秀才脸色红了红,仍然嘴硬,“我掏了银子的,自是有资格可以抱怨。再说了,凭什么顾驰就可以耽误大家的时间?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到时候若是因为你们的拖沓,让我考不过乡试,这责任你们谁能担得起?”
那领头的白他一眼,“凭什么?人家是解元,你是吗?人家给宛阳府争了光,你呢?顾解元每次赶上我们要补给的时候,才会出去逛一逛。既然你声称自己时间宝贵,何苦现在来找事,赶紧看书去啊!”
顾驰走过来,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宋秀才看来心存不满已久,何必勉强自己,大可以重新找一个商队,也免得你为了我们委屈求全。”
那领队掏出几锭银子递过去,做出送客的姿势,“当时想着你读书不易,本就是意思意思的没收几两银子。沾了光还堵不住你的嘴,这么不满意,我们商队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赶快走吧。时候考不上举人,我们可不担这个责任。”
宋秀才有些讪讪,不肯接过银子,要是离开了,到哪儿找这么便宜的商队啊!
他阴阳怪气的开口,“算我吃个哑巴亏行不行?你们一个是商队领头的,一个是解元,我一个小小秀才,哪敢不满意?”
“你这么说,传出去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了你似的。谁要是有不满的,今个一道站出来,和这位宋秀才一起离开。如果今日不站出来,就说明大家无不满,那我希望日后不再听见一声有关的抱怨。” 顾驰冷淡的开口,朝着那几人看了一眼。
一个大团体,商队愿意和他们一起走,要的钱还不多,加之商队经验丰富,让他们少花不少冤枉钱,已经很好了,就这还有这么多抱怨的人。
那几人听了顾驰的话,倒是没一个敢站出来,谁都不愿意离开这个商队,人和善钱又少,肯定再也找不到像这样的商队了。
顾驰不再搭理他们,和领头那人定好时间,带着叶溪和李晟、李宏去了府城。
商队领头的一摆手,高声吩咐手下的人,同时将手中的银子扔过去,他也不是被欺负到头上还不还手的人,“老子看见你就不耐烦,搞的自己多委屈一样。将那宋秀才的东西拿过来给他,咱们以后就此拜别。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说完这话他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又转过身,抬眼直直的盯着宋秀才,眼里闪着冷光,“等到后天我回来时,看见你还没离开的话,就不像今日这么客气了,到时候我们这么多人亲自帮你收拾东西。”
商队的人看着和善,实则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人没遇见过,真惹恼了他们可没好果子吃。
那宋秀才深知这一点,即便不愿意,也只能收拾东西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动员那几人和他一起。
他们又不是脑袋抽了,自然没一个人同意。最后宋秀才灰溜溜一个人走了。
有了这么一遭,之后的路程就平静许多,剩余的那几人也不敢再多抱怨,一路上还算和谐。
赶路的条件艰辛,最怕的就是有人生病,到时候不仅影响进程,还不能及时救治,药材也不齐全,不少人拖着拖着就没了命。
顾驰深知这一点,一路上是严格注意着叶溪,该吃什么东西,不敢吃什么东西,每天一碗清火去热的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