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隔壁四合院的主人,姓张,名叫张仁发。
坊间流行一句话,要想有钱花,就找张仁发。
这家伙是个纯粹的败家子儿,一生就喜欢潇洒娱乐,养鱼遛鸟是本性,嫖娼赌博是常态,四十多岁没有媳妇,前些年熬死家里的两个老人之后,就靠着这么点儿家底败活着,眼看最近也要败光了。
还有一些趣事,这人经常受骗。
比如有人说某些字画值钱,说了他就相信,愿意花大钱购买。
又比如有的人说什么东西要涨价,让他赶紧囤一点,他也不犹豫,拿钱就敢买。
要不怎么说要想有钱花,就找张仁发呢?
连嫖娼带赌博加上被骗被坑,老人留下的几百万,基本亏得差不多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得打起房产的主意。但他最近也学精了不少,知道上杆子不是买卖,所以每当有人打他们家其他财产的主意,他都是往高了要价,偏偏又不会控价,一些普通字画都敢要几百上千万,所以又被人称之为大傻子。总而言之,这是个脑回路很清奇的家伙。
“老张,说得对,还是你懂我!”
余思成平日经常和张仁发在一起赌,又是邻居,又是赌友,酒肉朋友。
“妈...妈的...”
张仁发也不管赵青峰是谁,剑指丁玉,“你要滚赶紧滚,把钱给我兄弟,少...少在这儿耍无赖。我还告诉你,以后别他妈的后...后悔。等我们哥俩有一天东山再起的时候,你再想回来,可...可就高攀啊...啊不起了!”
赌狗还有翻本的时候?
十赌九输,不对,十赌十输。
就算是赢,也是暂时的,早晚还要送回去。
可不论怎么说,丁玉也拿不出五万块钱来。眼见两个窝囊男人一个劲儿地逼自己,她也急了,转身去厨房取了把刀,架在脖子上,“再逼我,信不信我死在你们面前!”
死!
余思成才不怕呢。
毕竟他已经没了人性,与赌博的快感比起来,死个女人算什么?
但想想又觉得有点儿可惜,早点给丁玉买份保险好了,死了还能赔偿不少钱。
“得了得了,你爱死不死,吓唬谁呢?我告诉你,要么拿钱,要么接着伺候我。我还就定准了,今儿等小敏回来,明儿我就去学校给她办退学。我非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让你看看啥叫一家之主!”
多么可笑。
沈凌瑶气的不得了,赵青峰心里却在偷偷地笑。
笑的同时,也在发狠。
暗叹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而且。
想要改变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赌瘾深入骨髓,只能带到坟墓里。
再看看脚下的小四合院,其实也不错,倒不如略施小计,连同这个和旁边的大四合院都买下来,顺便让丁玉脱离魔掌,好事成双。
“我说两句。”
赵青峰走到丁玉身前,让沈凌瑶拉着她坐下。
“你给我滚!”
余思成瞧不起赵青峰,“屁大点儿的孩子还要在这儿说两句?”
赵青峰呵呵一笑,“我给你五万。”
可不得了,余思成听到钱,就好像野狗看见屎一样,“你...你给我钱?小子,我说的可是五万,不是五块,你不是月薪千八百吗,在这儿打什么岔?”
月薪千八百没错,但还没说存款呢。
赵青峰故意装成吹牛的样子,“你管我月薪多少,别说五万,就是五十万五百万我也能拿出来,信不信我分分钟买下你的破房子,让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余思成笑了。
张仁发也跟着笑。
就算自己再穷再缺钱,可这四合院也不是谁想买就能买的起的。
一平米小一万,一套下来一百万往上。
再者说了,要不是自家还有个房子的话,人家债主也不可能那么干脆地借给他钱。可眼前这个带草帽子看猪逼,不知眉眼高低的小伙子,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几百万都能拿得出来。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牛逼吹得也太大了点儿。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你要笑死我是吗?你,几百万?昨晚做的什么梦,难道是和我一样,成了赌神高进吗?”
高进谈不上,赵青峰是正经生意人。
但没必要和他们吐露太多,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眼见丁玉也不相信,赵青峰继续口出狂言,“二位,笑啥呀,你们不是爱赌吗?不如咱们一起赌一把,就赌我能不能买得起你们的房子。我问你们俩,现在敢不敢签订买卖合同?只要你们敢,我立刻马上干脆麻溜地把你们的破房子全给收了,然后让你们从我眼前消失滚蛋!可要是你们不敢,那就别在这儿和我吆五喝六地装大瓣儿蒜!怎么着,两位不是瞧不起我这个年轻人嘛,要是这点儿出息都没有的话,那可真是个纯粹的窝囊废,怪不得连女人都瞧不起你们!”
什么叫煽风点火?
‘窝囊废’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张仁发和余思成的内心。
两人摆烂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