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眉眼弯弯,让贺砚君不由得心头一软。
走了一段路后,贺砚君忽地开口问道:“……之前的事,我并非有意,说的话也没有别的意思。”
女孩的脚步停了下来。
贺砚君以为她还在生气,心中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慌忙道:“我想说的是,你是个好女孩,是阿绪配不上你,他不能给你幸福。”
认真去了解过后,贺砚君才知道自己对女孩的偏见有多大。
明明她的起点比大多数人都差,父母不疼不爱,把她当做谋取利益的工具,亲戚冷眼以待,没有人愿意对她伸出援手。
初中毕业的时候,在父母的阻挠下差点就没能顺利升上高中。
但她不仅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上了高中,还考上了名校,成为了优秀学生代表。
贫穷没错,错的是妄想靠着脸蛋不劳而获,一步登天。
可面前这个有着让人只一眼就会为之心折的漂亮容貌的柔弱女孩,她比绝大部分人都要努力和坚强。
当时看完资料后,贺砚君久久不能平静。
他也想过,如果他身处对方的位置,会做到什么地步?
答案是:他不一定能够比她做得好。
起初贺砚君觉得女孩只是一个空有容貌的虚荣花瓶,后来他才发现,比她的容貌更耀眼的,是她历经苦难却仍旧温柔强大的灵魂。
试问这样的女孩追求幸福有错吗?
没有。
他们贺家从来不会轻视有能力的人。
两人一对比,显得贺绪就不如她了。
抛开身世不提,应该是贺绪高攀了才对。
“幸福……”女孩的声音飘渺不定,“这个词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不知道它是什么。”
“我和贺哥在一起的原因就如同你想的那样,是为了钱。既然调查过我,你也知道我家里穷,从小就没享受过什么,贺哥有钱,长得好,对我也好,我们俩是各取所需。”
话已经在他表哥面前说得这么明白了,一定能断了她和贺绪所有的可能。
方幼青想得很好,但她不知道贺砚君跟她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听她有些自暴自弃的话,贺砚君的眼中浮现出心疼。
谈恋爱花点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在出身贫苦的女孩眼中,就成了她的过错。
贺砚君觉得,以她的长相,只要愿意对别人甜蜜地笑笑,肯定会有前赴后继的男人们为她花钱。
贺绪花的这点钱又算得上什么?
难道说是贺绪在私下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指责过她?
贺砚君皱起了眉。
他们贺家,可没有这么小气的男人。
方幼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见他眉头皱起,透露出嫌弃。
她以为目标达成,露出一个苍白释然的笑,又向前走去了。
留下贺砚君在后面思绪万千。
继续前进的途中两个人都没在说些什么,一路上寂静无声。
贺砚君在仔细辨认后发现丛林里的确有可以用的草药,和方幼青一起摘了不少,用外衣兜着带了回去。
用石块把草药碾碎成糊状,方幼青感觉到了疲惫,“闵小姐,能麻烦你替我帮人鱼上个药吗?走太久,我有点累了。”
她来回走了两遍,腿酸脚痛。
闵雪很干脆地接过草药,“好啊,我正好闲着无聊,我去吧。”
闵雪走后,贺砚君踌躇片刻开口:“你是不是腿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揉揉。”
对上女孩诧异的眼神,他又道:“你知道的,我是学医出身,什么都懂点。”
眼底是掩不住的心虚慌乱,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方幼青咬着唇,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想了想才道:“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检查一下脚踝?我感觉有点刺痛,好像是扭到了。”
“好,好的……”
贺砚君伸着有些不稳的手,动作缓慢地触上了那一块欺霜赛雪的肌肤。
他在女孩弧度完美的脚踝处来回摸着,感觉后背都在冒汗。
天气也太热了,照得他头晕目眩。
贺砚君低着头,自然也就没看见在他头顶方幼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忙碌的样子,但这副表情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女孩又回到了清纯可怜,半咬着唇的姿态。
“贺大哥,好了吗?”她的声音这会儿格外的娇。
贺砚君半天没发现异样,不想让女孩认为他没本事,便糊弄道:“是扭到了,我帮你揉揉。”
礁石上,女孩正撑着手坐着,一条腿垂着,而另一条放在了穿着衬衫的男人腿上。
在她面前,男人单膝跪着,手中握着女孩的脚踝,表情温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热恋期的小情侣。
闵雪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认清楚男人是谁后,她嘴角抽了抽,在心里给贺绪点了根蜡。
不过贺砚君也是有病,前几天还说人家女孩配不上自己弟弟,今天就换成自己上了?
其心可诛。
男人啊,耍起心机的时候,好像并不比女人差呢。
“幼青,”闵雪清了清嗓子,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