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许言耳朵嗡嗡响着,刚才叶昭说她和叶定国是两个不分高低贵贱的畜生?!
她这辈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把她和叶定国放在一条水平线上。
郭许言恨得把下唇都咬出了血,“你可以恨我,也可以骂我,但你凭什么说我和叶定国一样?叶定国狗都不如!”
“我狗都不如的爸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说来听听,我给你们评评理。如果我说错了,我为刚才的言论给你道歉。”
叶昭也想知道,当年叶定国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郭许言的事,让她不惜抛夫弃女逃港,从此对女儿不闻不问。
郭许言根本不想再提起“叶定国”这三个字,她也不想跟叶昭解释,因为解释不清楚,她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真就完全不把叶昭当女儿看待。
“行!那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和叶定国不是不分高低贵贱的畜生,在我这里,你们分了高低贵贱,你郭许言远不如叶定国!”
叶昭把后面半句,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叶昭说得越平静,郭许言越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不如叶定国?她不如叶定国那个畜生?
郭许言微微摇头:“就因为他给你留了遗产,所以你就觉得他好?”
叶昭冷笑道:“你是习惯性把人都想的那么肤浅吗?”
郭许言激动道:“那你凭什么说他比我好!叶定国算什么狗东西?!”
“起码他没丢弃女儿,起码他出钱养了女儿,起码在我取得好成绩的时候,他会发自内心为我骄傲。而你呢,刚才我拉二胡,不相关的人都在鼓掌鼓励,就你,眼里只有不屑和冷漠,你连不相关的人都不如。在我这里,你怎么跟叶定国比?”
郭许言攥紧了手:“你够了!”
不够!
叶昭继续道:“你真可怜,看到我,你还害怕、紧张,我会吃人吗?你究竟害怕什么?有这么大的场面,这么多的人,你甚至把我在港城唯一的对家都拉来了,就这样,你还害怕什么呢?心虚是吗?”
郭许言捂着额头,她头痛难受,口干舌燥,她痛苦道:“当年我抛弃你,是我的错。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掐死!一了百了,大家都不用受罪!”
“这句话我对我爸说过!为什么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掐死!”那原身就不用受那么多的苦了,叶昭失望地摇头,“这话我说可以,你说就只剩下恶毒了!没出生前,在你肚子里,你想怎么处理是你的自由,但你把我生下来,我就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恨当年没把我掐死?说你是畜生都便宜你了!简直是自私自利的恶魔!”
“对,我是恶魔。那你能不能放过我?以后我们不见面了,行吗?”郭许言压着声音,状态近乎癫狂。
叶昭微微点头:“我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我不会跟你相认。但是以后见不见面,这个我控制不来,你可以躲着我,但是,我不会躲你。”
“还有,不要搞小动作。你如果为了不想跟我见面,而企图干涉、离间我和祥哥的关系,我不会轻易罢休。我说到做到。”
郭许言怒道:“你要挟我!”
“不是要挟,是忠告!”平静地说完,叶昭毫无预警地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宋心怡,叶昭瞥了对方一眼,冷笑道:“偷听我们说话?难怪你会认为我刚才是站在这里偷听。原来是以己度人!”
宋心怡语塞:“……”
看着叶昭洒脱离开,而郭许言把脸都埋在了手里,一句话不说。
宋心怡尴尬地站在门口,手里捧着热水杯,不知道该进去还是离开。
郭母从洗手间走出来,她接过宋心怡手中的热水杯,道:“我来,你去玩吧。”
郭许言听见她妈的声音,抬头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她爸没在,才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似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往外走,郭母也没说话,跟着上了楼。
进了房间,郭母才道:“你怎么那么糊涂呢,这么大的事,这么多年,你也不跟爸妈说。”
“跟你们说了有什么用?”郭许言躺在沙发上,蜷缩起来。
“怎么没用?你自己生的孩子,你怎么能把她丢下呢?你刚才没听她说吗?她小的时候在宛城寄人篱下,被欺负,被虐待,过得很苦,如果你带不了孩子,我和你爸可以带啊,我们会把她接回京市去,你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受这种苦呢?”郭母的眼睛都红了。
“妈,她不是我想要生下来的,你不要再说她了!好不好?我够痛苦了。”
郭母坐到女儿边上,小心翼翼地问:“是小昭她爸爸强的你?”
郭许言往里侧了侧,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
郭母这才松了口气,“你们大人没感情了,但孩子是无辜的呀。你当初太年轻了,犯了错,你该跟妈妈商量。自己的亲骨肉不比那个宋小姐好?你真是糊涂,你今天一整个儿做的都是糊涂事,你就不应该请宋家母女过来。”
郭许言舔了舔干涸的唇,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我不想看见她。”
郭母叹了一声:“刚才你们争吵的话我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