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曾小天兄妹俩没吃尽兴,又点了一堆的烧烤回来,怕被家长说上火,几个人跑到了楼顶天台上去吃。
曾小天还偷偷抱来几瓶啤酒,他和曾祥都能喝,阿文比较乖,只喝汽水。
楼顶种了花和菜,空间并不算大,叶昭坐在围栏边上,看着远处的大海,一片漆黑。
几年之后,填海工程会把海岸线再往外推几百米,以后这里离海就更远了。
现在的高楼大厦还不够多,也没有所谓的夜景亮化工程,星星点点的灯光散落四处,再远一些,甚至还有不少的农田。
叶昭在想着食堂竞标的事,价格太难把握了。除非前期打定主意不赚钱,不然很难拿下。
曾祥给她拿了几串羊肉,以为她还在为白天的事懊恼。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那些人。”
叶昭听懵了,她抬起头看他,曾祥解释:“我也有后妈。”
哦,他在安慰她。
但叶昭一听他说后妈,心扑腾扑腾乱跳,他后妈会不会真是她亲妈呀?这真是太狗血了。
难得他主动提起,叶昭主动出击:“你跟你后妈相处过吗?”
“相处过,在我小的时候。我爸和我后妈都在港城,我爸是港城人。我的后妈,手段更狠辣。”
叶昭诧异:“怎么了?她打过你?”
“没有打过我。”曾祥看着远处,“比打我更可怕……”
给他的童年造成巨大的阴影。
叶昭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她亲妈不像是个会虐待别人的人啊。
如果金静之真的虐待了别人的小孩,那她的小孩被虐待,是不是算另外一种的报应?
但,这不可能啊。
“你后妈叫什么名字?”叶昭脱口问道。
曾祥看向她:“重要吗?”
“重要。”
“你想帮我去打击报复?”曾祥竟然被她傻傻的样子逗乐了,“快吃烤串吧,凉了不好吃。”
叶昭知道问不出名字,换了一种问话方式:“她怎么虐待你的?”
“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
叶昭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了,但想想对方是受害者,他今天说出来也可能只是想安慰她,并不是真的想跟她倾诉,便只好作罢。
“我恨她,怕她,为此躲开她,从港城躲回了这里。但没有用,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回去,解决掉她!”
曾祥的语气非常谈定,但眼神满满都是阴厉的戾气,叶昭被他的样子吓着了。
他似乎不是真的安慰她,而是在跟她发出邀请,一起干掉“后妈”!
曾祥:“躲是没有用的,只能迎难而上。”
“你们在聊什么!快点过来喝酒。”小天叫他们。
叶昭不喝酒,她要保持头脑随时都是清醒的,她在回味曾祥刚才说的那句话,“解决掉她”!
苍天,她一个良好市民,可不敢做犯法的事。
*
李瑞香的父母来深城后,第一天就开始跑各区的菜市场,用了两天时间,就基本摸清楚了深城的菜价。
那天傍晚,叶昭和李瑞香一起去阿娇旅馆找她爸妈。
李瑞香爸爸李正新是大厨,做得一手好菜,她妈妈秦阿姨精明能干,擅长进货管理,这么多年以来,他们都在宛城的各个食堂和饭店里做帮工。
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可以出来单干,夫妻两个都特别积极。
看她们来了,秦阿姨拿出一个小本本,跟她们算成本。
“我们走遍了这周围的市场,菜价比老家的贵好多,后来我就跑去问人,问他们去哪里进菜,他们说要去关外。今天一早天没亮,我们俩就挤别人面包车一起去了趟关外。”
李瑞香诧异:“你们跑关外去了?我来了那么久都没出过关。”
“你就躲在工厂里,什么都不懂。关外有个很大的农批,都是周围小城镇拉来的菜,菜价比老家的还便宜!量大,选择也多。”
叶昭问:“每顿每人按照两荤一素一汤的标准,成本要多少?”
“两荤一素怎么做也很讲究的,食堂里的荤菜都是肉炒菜,做时令菜,便宜又健康。按照1000人以上的量来准备的话,每餐成本可以控制在1毛5以内,也就是说午餐晚餐成本3毛,早餐成本低可控制在5-8分钱以内。”
“包含人工了吗?”
“人工费含进去了。”
叶昭脑子里快速算了一下:“我们成本在3毛5分到3毛8分之间?”
“批发菜价如果价格压实了,还可以更低。”
李瑞香提醒:“竞标要求有个报价限额,这个食堂餐食厂里补贴一部分,工人自掏腰包一部分。竞标的最高限价是每天厂里出5毛,工人自己掏5毛。”
秦阿姨:“那加起来,限价最高是每天1块钱?那这利润空间可就太大了。”
“阿姨,这是竞标,价低者得,没人敢报一块钱的。我问了人,现在工厂自己经营食堂,工人一分钱不掏,厂里每人每天贴5毛钱左右。也就是说,我们总价高于5毛其实就失去竞争力了。”
李瑞香解释:“妈,现在食堂是工人免费吃的,全都是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