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看的?这皇宫里还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么!”
她的父皇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她,她的母妃虽然爱她,却没有能力保护她,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她母妃一直想法设法讨好锦帝,她如今也许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还有沈厚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沈厚平时口蜜腹剑,却在她被送去和亲的时候,喜气洋洋地迎娶别人。
她最大的错,就是看错了沈厚,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沈厚不但抛下她而去,甚至今日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京城里还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她只觉得厌恶,再也不想再多看这个皇宫一眼。
祁明长促狭地笑了一声,看着巍峨的皇宫道:“这狗屁地方确实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祁芙薇心头稍宽,疑惑地看他,“你想说什么?”
祁明长慢悠悠道:“没什么,就是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诉皇姐,如今皇姐就要离京了,我们这辈子不知道还会不会见面,所以我前来告诉皇姐一声,也不枉你我姐弟一场。”
祁芙薇凝眉看他,心里觉得有些蹊跷。
祁明长小时候活泼开朗,但自从腿瘸之后性子就变得有些奇怪。
他之所以会落得一个残废的下场,多少跟她有些关系,所以这些年来,她因为自己那点心虚的心思,一直不敢接近祁明长,他们虽然是姐弟,但关系并不算亲近。
她疑惑地抬头望去,祁明长双眸明亮地看着她,像个天真无邪的弟弟。
她却愈发觉得古怪。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问:“明长,你想告诉我什么事?”
其实她对皇宫里的一切都不在乎了,也不想再知道什么,她只想让祁明长快点说完,然后快点离开。
祁明长阴晴不定地笑了一下,像叙说往事一样,不紧不慢道:“皇姐,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吗?你当年办事不力,父皇想害的明明是我阿姊,你却害得我彻底残废,因为这件事,你后怕不已,我是父皇跟他最爱女人生的孩子,所以即使你的初衷是替他做事,但你觉得他仍不会轻易放过你,对不对?”
祁芙薇面色白了白,嘴唇抖了一下,喃喃道:“你知道……”
祁明长温良无害地笑了笑,“父皇痴恋我母妃成狂,你自知你在父皇心里的地位无法跟我相比,担心父皇怒在心头会处置你,所以这些年来,你故意毁了自己的身体,装病多年。”
“你知道……那又如何?”祁芙薇很快镇静下来,豁出去一样地看着他,恶声恶气道:“你知道当年是我害了你,又能如何?我如今已经要被送去和亲了,你还能怎么报复我?这个时候你如果敢伤了我,父皇和那西汗王都不会放过你!”
她是要被送去和亲的公主,她谅祁明长也不敢伤害她,至于祁明长会不会对她怀恨在心,如今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就如祁明长刚才所说,他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从此路途遥遥,祁明长有再多的恨也是枉然。
祁明长似乎觉得她警惕的模样有些可笑,轻轻摇头道:“皇姐误会了,我只是看你这些年过得实在是可怜,所以想在离别之前,告诉你真相罢了。”
“你究竟想说何事?”祁芙薇心里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祁明长微微一笑,风轻云淡道:“其实皇姐这些年一直都误会了,我根本就不是父皇最爱女人给他生的孩子。”
祁芙薇眉心疑惑地蹙紧,不耐烦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父皇最爱的女人不是柔妃还能是谁?”
“父皇最爱的人当然是柔妃娘娘,但……我不是柔妃娘娘的儿子。”
祁芙薇全身一震,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不由错愕抬眸,神色渐渐激动起来。
她难以置信地摇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怎么可能!你是柔妃的儿子,你当然是她的儿子……”
祁明长笑容渐大,透着一丝嗜血的残忍。
他看着祁芙薇苍白的面容,缓声道:“我不仅不是柔妃娘娘的儿子,还只是柔妃娘娘贴身婢女所生的儿子,我的出生不过是父皇醉酒后的一桩糊涂事,我母亲连个名分都没有,若论起来,我的身份可能还没有皇姐你高贵。”
祁芙薇难以接受地使劲摇头,神色慌乱地呢喃,“不……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祁明长欣赏着她逐渐崩溃的面容,不疾不徐道:“父皇对外宣称我是柔妃娘娘的儿子,不过是为了隐瞒自己睡了宫女的丑事,也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私欲,他幻想着我是他与柔妃娘娘的儿子,享受着众人将我当作他们儿子的幸福感,柔妃娘娘活着的时候,有她养育我,父皇自然格外看重我,柔妃娘娘过世后……皇姐,你觉得我现在对父皇来说又有几分重要?”
祁芙薇愣愣地看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这些年来的疑惑,好像都有了解释。
祁明长明明是锦帝最疼爱的儿子,为什么他残废后,锦帝却连宴席也不让他参加。
明明祁明长那样受尽宠爱,为什么却好像从不亲近锦帝。
原祁明长根本就不是柔妃的亲生儿子,锦帝这些年之所以依旧维持表面上对他的宠爱,不过是因为他是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