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宅出来，天都黑了。
温茶回到别墅，屋里亮着灯，江郁带着江园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开的不大，明明是有趣的动画片，两人脸上都没有笑容，江园眼里甚至还有隐隐的惶然。
“回来了。”听见声音，江郁站起身过来迎接他。
温茶躲开他的动作，看着不远处餐桌上摆放的碗筷，静默了一下，说:“我已经吃过饭了，你先带着圆圆吃吧。”
“好。”江郁没有像之前一样凑在她身边献殷勤，走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抱起江园坐到了餐桌边，动作温柔的给江园喂饭。
温茶换好鞋走上楼，在书房里呆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走到楼梯口，看向在收拾餐桌的男孩，“一会儿圆圆睡着了，你到我房间里来一趟。”
江郁握着抹布的手一顿，下一刻抬起头对她笑了笑，“好。”
温茶回屋等了一会儿，江郁就过来敲门了。
温茶打开门，走到落地窗边，“我们谈谈吧。”
江郁走到她身边，饶有兴致的问:“你想谈什么？想抛弃我呀？”
温茶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我想谈你提的那几个条件。”
“你要帮我收拾那两个女人？”江郁故作轻松的说。
“可以。”温茶回答。
江郁嘴角微抿，听见她问:“你想让她们有什么下场，你说，我来做。”
“卖去红灯区吧。”江郁面不改色的说:“她们看起来好像很喜欢男人的样子，那就让她们下半辈子，都和各式各样的男人一起度过，不用要她们的命，还能遂了她们的愿。”
“好。”温茶痛快答应下来。
“还有我的唱歌梦，”江郁不用她问，就自顾自的说:“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当天王，不仅要在天朝唱歌，我还要开环球演唱会，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名字。”
“想法挺不错的。”温茶语气淡淡道。
“你不相信我？”江郁蹙了蹙眉，“你觉得我站不到那个高度？”
“没有。”温茶看着窗外朦胧夜色，问道:“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要求了对吗？”
江郁侧目看了她一眼，眼底有隐藏的自嘲，“即使有，你也实现不了。”
“那就只有这两个了。”温茶低声道:“这两个要求达成的周期都不短，要动刘梅和张小悦，我必须先除掉张一鸣，甚至是整个鸿日集团，撒一两年的网都是短的了，你等得起吗？”
“我还很年轻，很鲜活。”江郁眨眨眼睛。
“关于你说的梦想，光是纸上谈兵可不行，”温茶继续道:“任何一个天王都需要有作品和资历，沉淀的时间越久，就越是历久弥新，让人钟爱，你需要的，不仅仅是我提供的资源，还需要你自己的努力，如果你自己不行动，我就是给你全部资源，你也达不到那个高度。如果你不能让我看到你的实力，我不会同意这个要求。”
“我知道。”江郁语气一如既往的清清淡淡，“如你所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光彩夺目的样子。”
“那就谈正事吧。”温茶没在这方面多做纠缠，“在此之前，我想把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归类的更为清楚一些。”
江郁勾起嘴角，“说来听听。”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解除我和你之间的畸形关系，我以投资人的身份支持你，你不仅能获得自由和尊严，我还能帮助你除掉你的两个仇人，让你再无后顾之忧。”
“二是，你和我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但我们之间必须保持距离，最重要的是，你必须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不是我的爱人，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像今天下午这样的事情，必须杜绝和禁止，你可以借助我上位，但一定要有自知之明。”
简而言之，还是那句老话，见好就收。
不仅不会伤到自己，还能获得诸多好处，百利而无一害。
她的话太过赤-裸-裸，听在江郁耳朵里，不仅没有起到正面作用，还催生了他之前隐藏的反骨。
“如果我都不选呢？”
“那么，你不仅会失去我的资源，还会失去自己的梦想。”
真是狠啊。
江郁无声的笑了起来，眼底像是藏了一头汹涌野兽，“如果我选一，我是不是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从此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温茶沉默着没有回答，可他们都清楚，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江郁低笑出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
“你不遑多让。”
江郁收起笑容，剧烈的咳嗽几声，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他眼角微红起来，像是染上了花园里艳丽的瑰红色，沉浸在潋滟而危险的夜色里，像是一只可怕的妖精似的，他薄唇轻启，凑在她耳边，宛若情人般呢喃细语，“想让我选一啊，这辈子都不可能。”
尾音滑落间，他低头吻住温茶的嘴唇，发了狠似的咬她，刹那间就尝到了让人心碎的甜涩味，猩红色的，感觉很脏，吃起来的味道也不好，但是会让人觉得很痛快，那是一种毁灭的快感，令人痴之若狂，无可救药。
温茶没有推开他，在他离开她时，甚至还扶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