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温茶请了陈霜和胡稽去电影院观看《妈妈的花》,这部电影是她第一个女主角,有深刻的纪念意义。
三人买了爆米花和汽水,坐在电影院里,胡稽饶有兴致的看着温茶在里面扮演的角色,时不时还对发出几声感叹,赞美温茶的演技。
一旁的陈霜就显得有些严肃了,他一直立志于将本来轻松的娱乐转换成比开会还复杂的事件,全程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更别说转头和温茶议论两句了。
胡稽在一旁看的嘴角抽搐,内心却把他diss了无数遍,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没情趣没人性,简直一点意思也没有。
温茶看到一半,就有点没兴趣了。
她一向不太喜欢观看自己的作品,一是觉得不好意思,二是觉得,在片场已经被磨成那样了,还是多留点时间睡觉吧。
没隔几分钟,她就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一旁的胡稽见状,瞥了陈霜一眼,伸手就要给温茶调个更加舒适的位置。
手还没伸到一半,就被人截胡了。
陈霜打开他的手,看着温茶恬静的睡颜,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抬手扶过温茶倒在一边的脑袋,动作轻柔的让她靠在了自己肩上,他眼里有浓郁的晦暗,但脸上的表情却非常镇定。
胡稽摸着被打的生疼的手,心里直呼卧槽,这特么都能做的这么淡定,以后结了婚日子还怎么过啊?
还有这么欺负小舅子真的大丈夫?
温茶窝在陈霜肩头,丝毫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一直到电影结束,她都没有醒过来。
“昨天晚上睡得太迟了。”胡稽猜测道:“小姐姐的生物钟应该比我们准。”
陈霜没说话,在其他人还兴致勃勃抹眼泪讨论剧情时,他弯腰把温茶从座位上抱了起来。
胡稽挑了一下眉,没有阻止他,他拿着水和吃剩的爆米花跟在了两人身后,在出电影院门口时,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跟上去。
他要是再跟过去,一会儿铁定倒霉。
正值凛冬,外面下着大雪,将原本现代化的城市抹上了一层银妆。
陈霜把温茶抱进车里,替她拉上围巾,开着车慢慢的往回走,沿途经过一两个相互搀扶着的行人,或情侣或亲朋,在雪地里,似乎只要牵了手就会多一些安全感。
车停下来时,温茶已经醒了,她望着窗外的银装素裹,忍不住惊呼一声,想起之前在陈家别墅堆得那个雪人,她她今年其实还想堆得,只不过,她的手脚才刚好,还是不要继续作死了。
陈霜把车停在了离楼层有点远的地方,他走出车门,看着前路的雪渍,弯下腰让温茶趴在自己背上。
温茶吓了一跳,“还是不要了吧。”
总裁岂能当她的坐骑?
“上来。”陈霜不容置疑的看了她一眼,并不接受否定的答案。
“好、好吧。”温茶干巴巴一笑,倾身趴在了他的背上。
他今天换了一身风衣,看起来特别英俊,背着个穿的跟狗熊似得姑娘,看起来挺不搭的。
不过当事人都不介意的事,她还是不要说出来啦。
陈霜背着她沿着雪地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他的步子很稳也很沉,后背宽阔挺直,让她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温茶窝在他背上,抱着他的脖颈,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薄荷气息,心里有说不出的安心。
两人谁也没说话,像是被落在肩头的雪花封缄了声音,但气氛却并不尴尬。
温茶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在想陈霜如果趁现在跟她告白的话,她脑子都不用动,就会答应。
因为,他们在一起走到了白头啊。
她伸手接了几片雪花,看着它们融化成水丝的模样,将冷的发木的手指缩进了陈霜的脖子里。
陈霜脚步一顿:“你在做什么?”
指尖滚烫的温度让温茶流连忘返,她把两只手都伸了进去,特别无辜的说:“我在烤火。”
陈霜:“……”你是在玩火吧?
“拿出来。”陈霜淡淡的说。
“不要,”温茶把手往他背后的肩胛骨上按,还不忘兴致勃勃的说一句:“你身上好热啊,很舒服。”
陈霜:“…………”
“让我摸一摸。”温茶蹭了一下手掌心里的肌肉,硬邦邦的手感让她嫌弃,“跟我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陈霜停下脚步,听不出语气的问她。
“很硬。”温茶回答。
陈霜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无厘头的话。
“你的手也热。”温茶趴在他肩头,轻声说,“夏天的时候还觉得你是冷血动物,冬天你一下就变成了火炉,你的身体是冬暖夏凉吗?”
陈霜:“…………”
“还有,”温茶乐淘淘的问:“以前你都把车停在我家楼下的,今天你就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陈霜也想问为什么。
“我猜你是觉得雪天太美,想背我回家吧。”温茶嬉皮笑脸的说:“毕竟,下雪天,不能一起白头的人,走着走着就能白头了呢。”
不能一起白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