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元毫不意外:“猜也猜到了。”
“不然堂堂侯府世子,何必来凑赌坊这种热闹?”
“是嫌弃侯府的名声太好听,还是嫌弃世子本人的名声太好听?”
赌场的人脸都绿了。
赵老板也没想到,顾元元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知道眼前是侯府世子,还敢什么话都往外说。
宁安候世子亦是十分意外顾元元的胆大。
不过转念一想,顾元元和沈正凌两个连赌坊的招牌都敢砸,说几句话还有什么不敢的?
何况,不是有句话叫做“无知者无畏”吗?
顾元元刚才也说了,他们是从乡下来的,对京城不熟悉,只怕更不知晓侯府世子意味着什么。
宁安候安世子觉得,自己堂堂候府世子,跟升斗小民一般见识,岂不是拉低档次?
所以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想知道:“你这小娘子是怎么知道银子上有记号?”
而且还能说清楚记号的位置和形状,是银子的底部有凹印。
顾元元满脸无辜的看着他:“我不知道啊,我随便乱说的。”
“谁让有人心里有鬼,不敢当众把银子拿出来验证一下呢。”
“可见做贼心虚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宁安候世子:“……”
赵老板:“……”
顺天府众官差:“……”
这也行?
不知道就能随便乱说?
宁安候世子实在没忍住,问道:“那如果刚才顺天府的官差把银子拿出来验证呢?”
顾元元当然不会告诉他,顺天府官差收走的那两锭银子,其实是“薛定谔的银子”。
只要没有拿出来查看,那它就有可能是有记号的,也有可能是没有记号的。
可一旦拿出来查看,她说的凹印,就肯定存在。
沈正凌如今可是开了挂的,这点小事,真是分分钟就搞定了。
顾元元道:“哪来这么多如果呢?”
“这世上只有结果,没有如果。”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竟让人无言以对。
宁安候世子这回也不问他们两个是怎么让赌资涨得这么快,反而眯了眯眼睛,问道:“我们赛神仙赌坊和两位无冤无仇,本世子和两位也素不相识。”
“说吧,两位到我赌坊来大显身手,有何目的。”
目的当然不能明说,但是也不至于什么也不说。
顾元元道:“当然是为了银子来的。”
宁安候世子气得咬牙:“你把我赛神仙赌坊,当成什么了?”
“我这里可不是钱庄,两位要银子,可是走错地方了。”
沈正凌淡淡看他一眼:“这银子,是我和娘子堂堂正正赢来的,又不是你们赌坊白送的。”
“世子这么激动干什么?”
“还是那句话,你们赌坊开门做生意,还不许人赌?那你们开什么赌坊?”
“至于我们能赢走这么多银子,那也是我们的本事,怪只怪你们赌坊的人,学艺不精。”
“世子不从赌坊自身找原因,只一味的怪到我和娘子头上,难不成以为这么说,我们就会把银子还给赌坊?”
“还是说,世子觉得,候府世子的名声足够大,大到报上名来,我们就该乖乖把银子送上,还要对世子感恩戴德?”
还别说,宁安候世子心里,还真存了这个想法。
在他想来,他堂堂世子都出面了,沈正凌和顾元元两人从乡下来的人,哪还那么大脸,真把赌坊一百多万两银子收下?
要知道,就算是候府家大业大,忽然间拿出一百多万两银子,也会伤筋动骨。
可谁知眼前这两人,一点没把他一个候门世子放在眼里。
嘴里说着从乡下来的,实际上胆子大得很,比京城土著的胆子更大。
毕竟就算京城这些普通百姓,见到他这个候府世子,也会心生畏惧。
宁安候世子被沈正凌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身为候府世子,他好歹还是要脸的,沈正凌既然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他也不能强迫对方把一百多万两银子交出来,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打不过。
如果赌坊这些打手,能够打得过沈正凌,那刚才,赛神仙赌坊的招牌也不会让人砸了。
宁安候世子心里这么一估算,发现丢脸的可能性非常大,便改了主意,道:“本世子像是输不起的人吗?”
“既然银子是你们光明正大赢的,那你们只管带走就是。”
世子爷强行挽尊:“我们既然敢开赌坊,就不怕别人赢钱。”
顾元元挑了挑眉,笑道:“既然世子爷这么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起来,我觉得赛神仙赌坊的环境和气氛都不错,不然夫君,我们再玩几把。”
宁安候世子听到这里,脚一软,差点没摔下去,忍不住冲两人吼道:“你们别过份啊!”
“薅羊毛也不能光逮着一头羊薅!”
“不然休怪本世子不讲情面。”
这话等于已经服软了,顾元元就觉得,这位宁安候世子,其实挺能曲能伸的,是个人物。
行吧,看在一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