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道:“有什么办法,速速道来。”
捕头道:“大人,这人偷取银票之时,被我们当场抓住,如今,银票还在他身上,大人只需让人搜查,便可得到物证。”
“三张一百两的银票!”
捕头说到这里,又加重语气道:“这贼人行事刁钻,煽动人心,我等辛辛苦苦抓贼,他却说我等污蔑于他,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其余捕快齐声道:“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知府大人就道:“来人,给我搜!”
沈正凌高喊一声:“大人且慢!”
知府大怒:“大胆刁民,本官如何行事,还用你来教不成?”
“再敢打断本官办案,本官先把你拉下去打板子。”
沈正凌道:“大人,草民不是打断大人办案,而是想要提醒大人,这些官爷们刚才对百姓承诺,会当众从草民身上搜出银票做为证据。”
“若是搜不出来证据,便自愿承担诬告罪。”
“所以为了大人的官场着想,也为了这些官爷们的名声着想,就算要对草民搜身,也应该当着公堂外百姓的面进行。”
“百姓们眼见为实,自然知道大人公正严明。”
知府有些不耐烦道:“那就出去,当众搜身。”
早点了结,他也好早点回去陪新纳的第十九房小妾,啧,皮肤那叫一个滑……
知府大人心猿意马,心已经飞到小妾身上去了。
捕快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拉着沈正凌就出去了,趁着这个机会,就把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沈正凌衣服里面。
为了防止他发现端倪,没等人搜查之前就把银票丢开,几个捕快前后挟裹着他,挤得他根本没法抬手,更别说伸进衣服里去拿银票了。
到了外面,自有现负责搜查的官差上前,对沈正凌进行搜身。
可是搜来搜去,别有一百银一张的银票,就连一两银子一张的银票也没有。
沈正凌身上,只有荷包里装着的一小角碎银子并几十枚铜钱,什么银票,那是根本没有。
不管是捕头还是捕快,脸色全都变了!
捕快悄声询问捕头:“不是说已经把东西放进去了,绝对万无一失吗?”
“这是怎么回事?银票呢?”
“该不会是你根本没把银票放进去吧?”
捕头脸都白了:“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把银票放进他衣服里了,你们都看见的!”
“怎么可能会搜不出来?”
“这不可能!”
有那反应快的捕快,已经一路返回去,低头寻找地上是否有掉落的银票。
可是,没有就是没有。
那本张银票,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影无踪。
到最后为了搜查得彻底,沈正凌的的外套都被扒了,只剩下里衣。
眼看确实没有银票的存在,加上现场有不少百姓围观,就算是负责搜查的官差,有心想要偏帮这些捕快,也没办法睁眼说瞎话。
只能当众宣布结果:“此人身上,并没有搜出任何银票。”
府城的百姓,这两年来深受其苦,还没见过有哪个普通人跟衙门的人对上,进了公堂不吃亏的。
此时眼看沈正凌占理,一下子就沸腾了,觉得出气了,纷纷大声道:“这是污蔑吧?”
“说人家偷了银票,现在,银票呢?”
“我记得刚才,这些捕快答应了那人的条件,要搜身可以,如果搜不出来银票,这些捕快就是诬告,就得坐牢流放?”
捕快们慌了,脸色阵红阵白,十分精彩。
捕头怒斥众人道:“休得胡说!”
“你们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不然少不得治你们一个聚众闹事之罪。”
百姓一向都是怕官差的,但凡事,物极必反,何况这回的事,明显是在捕快不占理的情况下,居然还要威胁他们,百姓也怒了,一下子喧闹起来。
“你们就是诬告,敢做不敢认!”
“老天有眼,让你们平时做多了恶事,成天栽赃陷害别人,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步了吧。”
“流放流放,流放流放!”
这么多人,一来在气头上,二来嘛,心里也是抱着人多,他们现在说什么,衙门都不可能真的来把他们抓去问罪,所以索性出口气。
百姓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坐在公堂里的知府,想当作不知道都不行。
他也不是不知道底下的捕快成天做些欺下媚上,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是那有什么关系?
哪个当官的不贪?
特别是这些小吏,真要靠衙门这点俸银过日子,怕不得喝西北风。
可是,他也没想到,这些捕快这回居然会犯了众怒,引起这么多百姓声讨。
知府连忙让人把沈正凌和捕快一起带进公堂。
刚刚还底气十足的捕快们,这下是真的瑟瑟发抖了。
如果沈正凌要较真,一定咬着他们不放,非得让他们去流放,那可怎么好?
捕头的最快,抢在知府开口前,重重一个头磕下去:“知府大人,这是个误会!”
“大人您知道的,我们身为捕快,有维护府城治安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