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元说她欺负沈宝儿年纪小,有意讹诈,冯春烟当然不认同。
不过转念一想,顾元元肯定是因为知道火锅店马上就要易,所以故意激怒她。
冯春烟这么一想,心里不但不生气,反而生出一股得意洋洋来。
她抬着下巴,眼睛都快看到天上去了,特别有优越感的对顾元元说道:“这火锅店是老沈家人抵给我的,我还用得着对付沈宝儿一个小丫头?”
嗯?
顾元元都震惊了,老沈家人也是厉害,还能用她的火锅店去骗人了!
不过,她上上下下把冯春烟仔细打量,就很想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个蠢法,才会让老沈家人骗。
顾元元对冯春烟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劝你赶快报官,以减少自己的损失。”
她笑:“我们十里香火锅店还是非常值钱的,这么大金额的损失,一般人承担不起。”
“你现在去报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把损失追回来。”
冯春烟脸上得意的表情僵住了,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瞪着顾元元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想不认账?”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我打听过了,这火锅店开张的时候,沈正凌还没从老沈家分出来,所以这是老沈家公中的财产。”
“老沈家人当然有权利把火锅拿出来做抵押。”
“你们,你们要是敢不认账,小心我去县衙告你们。”
沈宝儿看傻子似的看着她,眼睛里都带着一丝同情了:“冯小姐,你既然说自己去打听过火锅店的事,难道就不没打听出来,这火锅店,是我大嫂的嫁妆吗?”
“我大嫂的嫁妆,老沈家人哪有什么权利,拿出去做抵押?”
冯春烟整个人都惊呆了。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不可能!”
“这火锅店至少值好几百两银子,顾元元哪来这么多的嫁妆?”
“我看你们就是想赖账。”
顾元元轻笑:“我有多少嫁妆,就不劳冯小姐费心了。”
她听见沈宝儿这么称呼,也跟着一起这么称呼。
顾元元说:“倒是冯小姐你,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就几次上番到火锅店闹事,给我们店里的生意造成极大影响和严重损失。”
“这个责任,冯小姐总是要负的。”
“宝儿,冯小姐上门闹过几次事?”
沈宝儿偷偷观察顾元元的表情,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生气,可惜顾元元面无表情,不大能看出来。
沈宝儿像是个做错事被大人抓包的孩子,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三,三次。”
对上顾元元的目光,又连忙加了一句,说道:“连今天这次四次。”
顾元元看了沈宝儿一眼,看得沈宝儿脑袋一缩,觉得自己等下惨了。
那边,顾元元已经对冯春烟说道:“冯小姐上门闹事四次,耽误了我们不少生意,看在冯小姐也被人骗,比较可怜的份上,这个赔偿我就少收一点,给五两银子意思意思就好。”
冯春烟此时还沉浸在被骗走巨额财富的打击当中,情绪特别激烈。
听见顾元元这么说,冯春烟尖声道:“这不可能!”
“肯定是你们想赖账,所以才不肯承认这件事。”
“沈长荣说了,这火锅店,还有你们家的屋子和良田,全都是老沈家公中的财物。”
“分家的时候,这些财产都是分给他的。”
顾元元差点无语:“……沈长荣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说什么你就信啊?”
冯春烟有些歇斯底里道:“沈长荣是什么人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同意跟他假装说亲?”
还假装说亲?
顾元元闻见瓜的味道,都忍不住有些好奇了,问道:“那你觉得,沈长荣是什么人?”
冯春烟道:“沈长荣是读书人,就在我们镇上的书院读书。”
不然她也不会被沈长荣说动,跟他合作,两人假装说门亲事。
目的当然都是为了钱。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家,原本就是在**县做的皮肉生意。
只不过,因为一向经营得好,宣传到位,又把自己包装得,看起来比较清高的样子,倒有点名气。
不久前,沈长荣找到她头上,说是有笔生意要跟她谈。
沈长荣对冯春烟说的是,家里要分家了,他却因为没成亲,而分不到什么财产。
他也不是想跟几个哥哥争财产,只是他还在读书,读书需要银子,不能半途而费,所以,他想请冯春烟配合他,假装成有钱人家的小姐,正在跟他说亲,好让他给顺利分得一份家产。
沈长荣许诺她,事成之后,给她五亩地,外加一百两银子作为报酬。
讲真,沈长荣以为,他出手足够大方,五亩地加一百两银子,怎么看都是一笔巨款,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像力,这点东西,在冯春烟眼里,其实算不上什么。
她这些年,周旋在县里各个富人之间,很是敛了一笔财,不说大富,至少比沈长荣给的这点东西多得多。
只是冯春烟也有自己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