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挂在面上,她低下身,绵软的声音混在温热的呼吸里,涌过来。
只三个字:“就不去。”
尾音上扬,理直气壮。
柔软的嘴唇微微碰到了他的耳,蓦然之间也触到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好了讲故事,故事还没讲完。”
她没心没肺地催促着,脑袋瓜子重新趴下去,听故事,依稀也能听到沈琛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
均匀的,有力的起落。
听着听着更困了,眼皮慢慢往下掉,意识模糊之际,隐约听着沈琛低声道:“我也有秘密。”
她迷迷糊糊:“什么?”
他沉默。
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她都要睡着了,才沉沉地说:“我还有套备用的睡衣,放在书房里。”
沈音之:“!!”
那今晚这睡衣大战到底谁算计谁来着??
算了。
睡了。
再睁眼是早上八点。
潦草洗漱完毕,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走出房门之际,沈老板他好像正准备出门赚钱。
四眼相对,沈音之没有灵魂地挥起鸡爪子:“拜拜。”
转头问刘阿姨今天早饭吃什么,她往厨房走,始料不及半路被逮住。
沈琛往她脸上亲了一口,问:“今天你要在家干什么?”
“吃饭,睡觉,玩游戏,练歌——”天天不就这些活动么。
“没别的?”
没有了。
沈音之习以为常地揉揉脸蛋,确实想不出别的娱乐活动。
耳边突然传来沈琛的声音:“要不要去公司玩?”
什么公司?
她下意识反问:“去你的公司?”
对方沉吟:“我的不就是你的?”
!!
“那就是去我的公司?!”
顿时超级有兴趣了呢!
*
前世今生两辈子,沈音之最清楚沈琛有钱,非常有钱。
但这钱到底打哪儿来的,干不干净,危不危险,她就全然不知了。
只晓得他是做生意的。
以前外人背地里咬牙切齿,称他笑面阎王爷,手段过分狠辣决绝,做事竟不给人丝毫回旋的余地,真黑心。面上却是哈巴狗似的笑出满脸褶子,昧着良心狗腿赞道:“沈先生英明果决,眼光独到,简直是全上海滩最无所不能的大老板。”
沈先生自个儿总是温和推辞:“不过是个安分守己的小人物,挣点小钱养家糊口罢了。”
——才怪。
当时客人差点被茶水活活呛死,而门外偷听的小傻子翘起二郎腿,手里糕点啃得碎渣满地,心里想的是,他撒谎倒是厉害呀。
白天动不动遇埋伏,夜里时不时鸿门宴。他成天出门得前后三辆车,前头是保镖,后头是保镖,身边周笙更是保镖中的保镖,冷着脸跟前跟后,数不清给他挡去多少刀光血影。饶是如此,‘挣点小钱’的沈先生照样挨过好几次枪子儿,两次命大转危为安,三次休养两月有余,里头还有三五次是装病,天天倚在床上无所事事,便着重查起她的功课,才半个月下来,足足打坏两把戒尺。
说猫有九条命,沈先生少说十九条,命大得很,叫人怪不服气的。
家里迷信的佣人们嘀嘀咕咕,琢磨着沈先生许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转世,来头非凡,地下不敢收,所以几次三番总能熬过去。
沈音之把这话说给他听,他只笑笑不说话,不在意。
但直到后来他们闹了别扭,她决意要走,不知道为什么半夜三更想爬起来看看他。
看看眉毛。
看看闭着的眼睛,垂下的睫毛,也看了看抿着的唇,视线下滑,不经意瞧见掀开的衣角,而后才是冷冷的皮肤,冷冷的疤。
深深浅浅像幅画儿似的尽情扎在身上,又残忍又难看。
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转世嘛。
怪了,明明她天生喜欢漂亮的东西,讨厌难看的东西。这会儿骤然发现沈先生身上有点儿缺处,竟没来得及心生遗憾甚至嫌弃。脑袋瓜里仅仅想着:不管神仙还是妖魔鬼怪,身上绝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才对。所以只是凡人而已啊,没什么了不起的。
她是这样想的。
不过心底难免说生出几分纳闷,他究竟在做什么生意,赚什么钱,值当吗?
无论你怎样问,他又是淡淡的不说话,好似大蚌撬不开壳,所有好的坏的阴谋诡计全藏在心里不肯说,不是神仙倒胜似神仙。
好在眼下情形不同了。
这辈子的沈琛依旧做生意,有钱,有排面,身上瞧着好好的,似乎不必再过刀里来枪里去的日子。
问他做什么生意,他也终于愿意说。
说得还挺详细。
沈音之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身沈琛,一副木登登的模样太有发呆的架势,惹得他瞥来一眼:“有没有在听?”
“我在听啊。”
尽管大半内容听不懂。
那也不妨碍她喜欢听,活像白骨精缠唐僧般抱上胳膊,叽叽喳喳再抛出一大堆问题:“公司是什么样的,像我经济公司那样?几层楼?有几个人,她们要做什么?唱歌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