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都能精准拍掉她的手背,留下一层浅淡的红印子。
她立即委屈:“你自己要给我礼物的,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乱碰。”
“我没有乱碰,给我了就是我的。”
沈琛:“我还没说给你。”
沈音之灵光一闪又反驳:“你也没说不给我。都是你说话太慢了,我怎么知道到底给不给?”
……还怪上他了?
意识到小孩的逻辑不同寻常,绕再大圈她都能死掰扯回来。沈琛索性不陪她玩辩论游戏,摘下眼镜给了她:“自己玩去。”
沈音之真就听话的自娱自乐去了。
眼镜摘下来带上去,扣在脑门上耳朵后,盯着镜子美美的自己沉浸老半天。
回头发现沈琛睡着了似的,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去摸摸他的眼睫毛。
结果再次挨手背的一下打。
“又要什么?”
沈琛的脸匿在树影里,沈音之分不清他的情绪,小声问:“你真的没有生气?”
他半天不回话。
小傻子摸摸口袋,声音又快又软:“你要是生气,我就把眼镜还给你。还有两颗糖都给你。”
“不用。”
说不好是什么心情。
大约心软了刹那。
车停下了,小洋房外栽着一颗出生日本的樱花树。天上薄薄的云,月亮,地上的昏黄路灯交织,光影斑驳的落下来,沈琛掀开眼皮。
仍是明灭不定的脸。
仍然高深莫测。
只是漆黑的眼里多了个光点,他表情淡薄,语气舒缓地说:“乖乖去睡觉,明天带你出去玩。“
“真的?”沈音之半信半疑。
“过会儿我去看你,睡着了就是真的。”
“那我肯定睡着了!你都不用来了!”
沈音之推开车门风风火火往楼上跑,转瞬背影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沈琛收回视线,在黑暗里坐了很久。
才冰冷地笑了一声。
*
次日,沈子安存放鸦片的仓库走火,八百斤货物不翼而飞。十天后,被多方操控的新任警察厅厅长交接上任,当晚横尸街头。
沈琛依稀能望见那片熊熊的火光,黑烟滚滚而来。又隐约听到枪响,子弹划破皮肉,鲜血淋淋往外流淌。
但睁开眼后一切荡然无存,他明明身在2018年9月的午夜两点,处于黎明前最深的深夜里。万籁俱寂,膝上笔记本电脑闪着圆形的小光点。
……原来他开完视频会议就睡着了。
这次又做了新的梦。
只有接触那小孩之后才会有新的梦。
沈琛敲了下空格键,尽量记下所有迄今为止的所有信息:
1931年9月百香门初遇。
1932年2月鸿门宴演戏。
1938年2月沈音之死亡。
沈音之,死亡。
沈琛看着烦躁,又改成:1938年2月沈音之意外。
情绪起减轻很多,他接着往下写。
目前出场的人物以及关系:
周笙,得力助手。
陆三省,关系不好的血缘父亲。
沈子安,你死我活的的恶劣劲敌。
这个裹脚布似的长梦犹如一段栩栩如生的真实经历。人物关系完全吻合他所在的现实世界,大致的年代事件又符合民国历史。
只是民国从未有过他们。
故事里的人个个查无此人。
前世今生,平行世界,无论哪个沈琛都不尽信。再说手头资料还不够,1932到1938年之间应该发生过更多、更关键的事……
他得必须补全这个梦。
需要继续接触沈音之。
屏幕发出幽微的光,沈琛眉间满是沉郁。
第二天早上六点,周笙接到电话,言简意赅一句话:“八点公司会议你开,我带她去星娱。”
然后就挂了。
就挂了。
挂了??
周笙:……
说好的不为美色所动呢?
这就开始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