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并不是姜云第一次在S市过春节,但她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初一的早晨,姜云收了第二轮红包,也给陆家的小辈们发了红包,一群人都欢欢喜喜。
陆家要拍全家福,她被拉过去拍了一张。
初一的下午和晚上都在打牌中度过,老爷子兴致勃勃,手里摸着麻将脸上还在笑,他把位置让了一半出来,主动让姜云给自己做参谋。
一天下来又赢了不少钱,依旧是分一半给姜云。
姜云不好意思再收钱,最后还是陆汀愠劝着收的。钱不钱的其实不重要,老爷子高兴就成,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因着牌桌上的合作,姜云和陆良泽的相处不再那么僵。吃晚饭时,姜云坐陆良泽旁边,不跟陆念之一起坐。
老爷子喝了小半碗汤,不慢不紧地问:“你们明天要去哪里旅游?”
姜云回道:“瑞士,因特拉肯。”
老爷子哦了一声,又喝了小口热汤。
“我去过那里,好些年前去过。”
姜云莞尔,帮他盛汤。
“忘了哪一年了,反正去过一次。”老爷子继续说,语气变得感慨,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柔和。
他不怎么说话了,兀自喝汤吃饭。
由于第二天要去因特拉肯,初一这天晚上,姜云和陆念之都得提前收拾东西。
姜云没什么行李,很多东西带过来了就没拿出来,不用再收拾。她去了陆念之的房间,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陆念之早就准备好了,没有要做的。
这人把姜云留在自己房间,拢抱在怀里相互取暖,大冬天的,两个人挤在一块儿很舒服。
“他们还在外面,”姜云笑笑,小声地说,生怕被那些人听见这里的动静,她揉捏陆念之的耳朵,用力在这人耳垂上搓磨,“规矩一点,别不老实。”
“不会过来,”陆念之悄声说,把姜云抱得更紧些,“放心。”
姜云轻轻捏她的肩,凑过去亲昵地蹭她的鼻子。
陆念之不依不饶地摸她身上的软肉,挠她的痒,不让她好过,逼问:“怎么就不老实,就抱了你一下。”
姜云憋不住要笑,但是又不敢笑出声,一会儿没稳住身子,直接倒在了软和的床上。她都不张嘴,就怕突然忍不住笑意,于是一边躲一边还击,也去挠陆念之。
两个人都幼稚得很,刚刚还温情脉脉,现在就变了一个样,相互僵持,非要分个胜负。
她俩把鞋子都蹬掉了,双双倒在床上,你躲我追,闹腾得头发都乱了。
陆念之抓住了姜云的脚踝,蓦地用力一拉,一下子就把姜云压在身下。姜云挣扎得厉害,忽然反过来坐在陆念之腰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身下的人忍俊不禁,先笑出了声。
姜云脸上都有点红,她赶忙捂住了陆念之的嘴巴,生怕被听到了。
“小声点,别笑……”
陆念之趁机亲她的手心,在她手掌上印下一吻。
这人的唇暖热,吻在手心像是被烫了一下。姜云曲缩起手指,但没把手拿开。
接着,又是一吻。
她们在房间里搞恋人间的小情趣,关着门,谁都看不见。
但这不代表那些人不懂,大家又不是没长眼睛,有人看到姜云进了陆念之的房间,之后就没出来。陆时星不懂事,毛毛躁躁要过去找人,但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陆汀愠拉走了。
打闹累了,姜云和陆念之都躺在床上歇气。
姜云瞥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照片,是一张合照,四十来岁的陆良泽和一个女人一起,抱着几岁大的孩子看向镜头,温馨而美好。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陆念之温声说:“那个是我妈。”
姜云翻了个身,用胳膊撑起上半身,把相框拿了起来。
照片上的女人生得漂亮,有种温柔的美在,一看就是个知性温婉的人。陆念之和陆汀愠两姐妹的样貌都偏向她,都不怎么像陆良泽,像她,尤其是陆念之,五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伯母长得很好看。”姜云说,又把相框放回去。
“大家都这么夸她,”陆念之哂道,倏尔记起饭桌上的事,继续说,“以前就是她带我爸去瑞士滑雪。”
“因特拉肯?”
“嗯。”
难怪陆良泽当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姜云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陆念之,忽地弯弯嘴角,凑过去在她唇上挨了下。
S市繁华昌盛,她的恋人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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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该是出发的时间。
姜云和陆念之同陆家所有人作别,然后由司机送去机场,正式开始计划已久的新年旅行。
长途飞行劳累,好在坐的头等舱。耗费了十个小时出头,她们终于抵达瑞士的苏黎世,然后在苏黎世休整半天才去了因特拉肯。
与几乎不下雪的C城相比,漫天白色的因特拉肯着实冷,姜云不太习惯那里的天气,都不敢把皮肤露出来,硬是将自个儿遮完了,只露出一张脸。
陆念之好笑,把她拉进怀里,调侃地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