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下午只抓了你一只鸡没往外声张是为了啥?
不是一个村子住着又都是姓孟的,我会就这么忍了?
还不是想给你家留两分脸面!
可你孟大柱的媳妇硬要把这件事闹出来,我要不说道说道,你们还当我孟老三好欺负呢!“
院子里的人可都听着呢,熟是熟非已经一目了然。
孟老三确实打了人也确实偷了鸡,可是偷鸡是因为气不过,本想拿他家一只鸡就把这满粮偷了他们家粮食又差点害死人家媳妇这事给忍下了,可这孟大柱这婆娘就是个惹祸的根苗,非要去孟老三家门口骂街,这才有了这满粮的被打。
如今人家孟老三已经补偿了他孟大柱,可人家孟老三的媳妇不能白遭这场罪吧?
忍了?说的真叫一个大义凛然,冷媚儿表示自己一个字都不会信,毕竟这孟大柱家可是还有一只鸡呢!
“我们绝没那个意思绝没那个意思!
都是这个婆娘不懂事,你就抬抬手饶过满粮这一回吧!”
“哦,照你这意思,我媳妇病这一场就活该了呗?”
王大夫适时抢戏,“老三哪,你媳妇这身子可不能大意啊,落水受了凉,体虚得很,吃了这么多天的药也没怎么见好,等明天我再给她换个方子,你也给他弄点有营养的东西好好补补。
要不然这身体出了问题,可是会影响你将来的子嗣!
孟大柱脸都黑了,他们也没得罪过这王大夫,他怎么还从旁边敲上边鼓了呢?
看了看,还在地上躺着装死的儿子,孟大柱忽的一怔,有这么个没脑子的货在,说不得他们家还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人得罪了!
哎哟,他们家这是到底造了什么孽呀!
他黑脸,孟得魁比他脸更黑,没想到自家媳妇的身体情况竟然这么遭,刚才他下手还是太轻了,要不他把这孟满粮再揍一顿得了!
看出他意思的冷媚儿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刚才她已经得到系统的证实,她的身体虽然确实有些虚弱,但是并没有王大夫说得那么严重,人家这明显就是向着他们两口子呢,她可不能再让这男人动手了。
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解决应该怎么赔偿的事儿。
于是冷媚儿将人往下拉了拉,孟得魁把耳朵凑到媳妇的嘴边,只听她小声说道:“当家的,咱不能有理变没理,想动手也不是非得今儿不可,趁着大队长和会计都在把赔偿的事赶紧商量好,被这一院子的人围着,我害怕!”
孟得魁一听媳妇的话,立刻改了主意,媳妇说得没错,先把赔偿的事解决了才好,至于这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揍他。
他家媳妇柔柔弱弱的,可不能被群糙汉子们吓出个好歹来!
被他恶狠狠的眼神扫到的孟满粮吓得混身一下机灵,这下连出气都不敢使劲儿了,生怕孟老三再把他收拾一顿,他这小身板子实在是搁不住了。
那硕大的拳头打在他身上是真疼啊!
赔偿的事很快便谈好了,主要是孟大柱一家想要速战速决,他们也嫌这事太丢人哪!
最后解决的方式是:孟大柱家除了要还回孟满粮偷走的所有东西外,还要赔偿孟老三家的医药费12元,营养费合计20元,误工费用算三十天的,按照文秀荣每天挣的工分,从孟大柱家划给孟老三家180个工分,另外孟老三偷的那只鸡就当他们给人家媳妇补身体了,不用他赔。
也就是说今天这出一闹,孟满粮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孟大柱家除了要把吃了的吐出来外,还要搭上一只鸡,和三十二元钱外加180个工分。
孟大柱面上赔着笑,心里早把这对惹祸的母子骂了个半死,后槽牙都快要被他咬烂了。
肉疼啊!
就这么一出直接把他家的家底花了个大半,小儿子结婚的彩礼钱立刻去了太半,最可气的还损了名声,这下全村都知道他家有个偷东西的贼了!
可是他还不能说出什么,脸上还得赔着笑,东西他还得准备准备,毕竟不是谁知随时随地都能拿出来那些白面和红糖的这些都得明天去镇上供销社换去。
不过钱倒是先拿出来了,孟得魁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把钱接了过来。
“当家的,李嫂子还在这儿等着呢。”
李嫂子此时正拎着只老母鸡看热闹,听冷媚儿提起她忙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们的事要紧。而且大柱家也不用赔鸡了,我等下把鸡拎回去就行了。”
“拎回去干嘛?那不是让嫂子白忙活了!
嫂子也听见了,王大夫说我媳妇的身子得补,刚好这只鸡你也别拿回去了,等下找个称,称下有多沉,我直接按斤数给钱。”
李嫂子一听脸上又露出了笑,“哎,那嫂子就听你的,这就去找称。”
在村子里就这样好,找找借借的事容易得很,很快鸡的重量便称好了,孟得魁算好价钱后还直接多给了八毛钱,高兴的李嫂子差点合不拢嘴。
这只都养了一年多快两年了,也不怎么爱下蛋,今儿把鸡一卖,明儿她就让家里的老母鸡再抱两只小鸡崽,等过年开春又能吃上新鸡蛋了。
事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孟得魁便给冷媚儿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