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圣上如今尚在昏睡,如何亲自招抚?”
我说:“圣上虽现在尚在昏睡,稍后却即可康复。”
众人皆愣住。
豫章王大惑不已:“可方才蔡太医……”
“蔡太医医者仁心,所言皆出自常理判断,故不敢妄言。”我说。
公子似乎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你是说,圣上将康复,乃是非常理?”
“正是。”我说。
“说下去。”豫章王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我说:“圣上乃天子,本是位列天庭仙班五方五老之首的东方青灵始老天君□□下凡试炼,虽一时病重孱弱,却有天命护佑,时辰一到即可复原。”
众人:“……”
“霓生。”公子看了看豫章王父女,低低道,“不可妄言。”
我眨眨眼,道:“我不曾妄言。公子,此乃方才奴婢入梦时,得仙人所示。那仙人浑身金光,正是奴婢为公子和表公子辅弼时所见的那太上道君。”
公子:“……”
“太上道君?”豫章王闻言,倏而精神一振,将我打量,“你莫非就是桓府中那有传说中那命格奇特且身怀占卜奇术的侍婢?”
我笑眯眯,无视公子面无表情的模样,对豫章王道:“奴婢正是。”
豫章王显然从宁寿县主或者不知道什么人那里听说过我那些神神叨叨的事迹,此时也不再有先前那般疑惑之色,即刻道:“太上道君如何示下,快快说来!”
我说:“他说此番劫难,乃是彗星犯紫微,那彗星所化者,正是秦王。厄气强悍,东方青灵始老天君代万民受扰,故有病危之兆。太上道君奉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之命,特来赐我大计。如今圣上及天下危在旦夕,唯有豫章王可救,让我千万将此策告知豫章王,教殿下顺应天意庇护真龙,日后定然可长命百岁,福泽万年,子孙昌泰……”
豫章王看上去显然颇为受用,却摆手打断:“旁话不必多言,孤如何庇护?”
我说:“太上道君说,殿下乃东方青灵始老天君座下首辅东斗星君降世,他在梦中教给了奴婢一套法术,只消在龙榻前作法。将殿下一魂三魄暂借与圣上,可助圣上迎来东方青灵始老天君真身临世,抵御灾厄。”
众人听着我这番云山雾绕之言,一时没了话语。
唯独公子看着我,目光平静。
“你这说的借,却是如何借?”宁寿县主首先开口,疑惑地看着我,“如你所言,我父王将那一魂三魄借与圣上,他会如何?”
我说:“人有三魂六魄,殿下借出了一魂三魄,不过沉睡不醒,于性命无妨碍。东方青灵始老天君借东斗星君之力,降于圣上之身,以拨乱反正,消除人世灾厄。待得祸患解除,那一魂三魄自会归位,豫章王可醒转无恙,圣上亦当恢复康健。”
宁寿县主神色不定,正要开口再说,豫章王打断道:“待圣上恢复之后,又当如何?如今宫城外一片混战,岂知他们会听天子号令?”
我说:“皇后和梁王手下的军士,虽各拥其主,但最终仍是圣上的人,圣上亲自出面,无人敢不降。尤其是梁王,他如今最是进退两难,而他既然名义上是奉诏讨逆,圣上康复主事,正好可给他解围,他是乐得归顺。我等须得认真对付的,乃是秦王。而有豫章国兵马和北军、内卫的京师之众,就算秦王有反骨,也不敢公然胡作非为。”
宁寿县主狐疑道:“如今整个内宫都在我等手中,若只是让秦王收兵,何不以圣上名义下诏?”
我说:“且不论圣上玉玺在皇后手中,就算我等可以圣上名义下诏,秦王千里奔波而来,岂会为一纸诏书吓退?他只要声称那是矫诏,豫章王挟持天子,便大可以清君侧之名攻入宫城,那时,倒是县主与豫章王要坐实谋反之名。”
宁寿县主面色一白,不再言语。
“秦王确实不是傻子,”这时,公子忽而开口道,“还有庞氏,秦王和梁王都是奉诏讨逆,在圣前有台阶可下,庞氏却无。若他们发起疯来死守慎思宫,而秦王以此为由不撤兵,如何是好?”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那暗渠。如果要杜绝给秦王留下借口的后患,这边便要出手去解决慎思宫中的庞氏。
“庞氏不须理会。”我说,“秦王大军压境,庞氏党羽如今自然已是人人自危各谋退路。若是庞氏不肯降,只须以圣上名义对慎思宫中的兵马下令,拿获庞氏要犯等可将功赎罪既往不咎,不出一个时辰,慎思宫中的人便会将他们人头送出来。”
众人看着我,已经有了了然之色。
“圣上这边又当如何?”公子问道,“要让秦王退兵,总须得圣上亲自出面。”
我颔首,问:“从前圣上在宫中接见藩王,阵仗最大如何?”
公子道:“自是在太极殿上与百官朝会。”说活,他看着我,神色疑惑,“你是说……”
“正是。”我说,“秦王与梁王平叛护驾,如今大功告成,自当顺水推舟,召集百官,以朝会昭彰天下。”
“可现下非初一十五,并无例行朝会。”桓瓖道,“若要破例,总须得派谒者往各处官署传诏。”
“秦王和梁王就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