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她身体的异样很明显,她都怕自己会失态。
江词哪里能听得进耳,他挑了提眉,声音清磁低哑,他盯着她被水蒸气萦绕,水灵灵的黑眸,懒声道:“打湿也没有关系,反正待会也要脱掉。”
苏悦愣了愣,她算是知道了,他是打定主意要看着她的。
也不知道是她的肌肤太过细嫩,还是佣人放的水温有点高,苏悦整个身子埋进牛奶里,被热得肤色粉红粉红的,泡得难受。她叹了口气,她跟江词是夫妻关系,有些事情总要来的,看个身子也是很正常。
这样想着,她的腰身便往上坐起一点。精致的锁骨慢慢浮现而出,接着是大片的雪白肌肤,接着汹涌的上身。再也没有比眼前光景漂亮的一幕了。
江词漆黑的瞳孔蓦地快速收缩。
苏悦被盯得脸上一红,她对着江词笑了笑,想要缓解一下这此时尴尬,又让她紧张羞赧至极的气氛,“你别这样看着我,太凶了。”他现在面无表情,目光狠厉的模样,仿佛下一秒,便要变成猛兽,会俯身下来咬猎物一顿,或者吞掉猎物。
江词慢悠悠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凶吗?
扯了扯嘴角,他想要笑得善良一点,笑得好看一点,好让面前的人儿没有那么怕他,“小悦儿,我想亲你了,过来。”
脚趾微微蜷缩着,苏悦摇了摇头,几根凌乱的湿发粘在她的脸蛋上,带着几分凌乱美。她身体的异样感很明显,靠近他必定会抑制不住的。
“哦,不过来,那我下去捉你也行。”说着,江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一条长腿就要伸进去。
“你的伤口不能沾水。”
苏悦是怕了他,乖乖地向江词那边挪动过去。之前江词就因为淋雨,伤口发炎,以至于发了高烧,现在他还敢沾水,一点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靠近江词,苏悦一点点地把自己的身体掩藏在水里,然而,江词伸手拉着她的肩膀,直接将她刚才那努力遮掩的光景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了。
苏悦伸手,想要掩护,却听见江词低眸,幽声说道:“原来这里是这样的啊?”
这回是真切地看见了她柔软的宝贝。
垂着眼,江词清俊的眉目带着研究的神色,他将人拉近自己,也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沾湿,他认真地看着,“好白。”
苏悦想要捂住他的嘴巴,“你赶紧,还要不要亲了。”看就算了,还发表评论,好讨厌啊啊啊!
江词知道这是将人惹急了,他低笑出声,手搂在她的腰侧,头慢慢低下去,啧,又香又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悦这一回泡澡的时间真的很漫长,她躺落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外面的夜色浓浓,天气微冷无风,黑幕中有几个星星隐隐约约闪烁着,明天是晴天。
苏悦趴在枕头上,一张小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去,就连脖子上的肤色也是粉红粉红的。她伸脚,无力地踢了踢像狗药膏黏上来的江词,“你烦死了。”
江词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她力气本就不大,加上脚掌软绵绵,没有骨头似的,踢人一点也不疼。捏了捏纤细的脚踝,江词笑了,“提起裤子不认人?”
苏悦看见江词清俊的眉目染满了笑意,左侧脸上的疤痕因为变小了,现在一点也不显得凶巴巴的,反倒有几分嚣张肆意的帅气。她红着脸,没好气地瞪他,“你不要说话,手伸出来。”
就算注意,但他两只手上的纱布到底是被打湿了。今天早上才去医院换过的药,现在又要再换了。幸亏她让医生开了药,以防万一,备用着,没想到还真的要用上。
苏悦在行李箱里将药和纱布找了出来。
她坐在江词的面前,将他的手拉了过来,小心地给他拆除外面完全湿掉的纱布。
江词换药的时候,苏悦在外面,医生没有让她进去,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江词手上的疤痕。
原本江词的一双手指骨分明,手指修长,加上他常年呆在室内,肤色苍白,他的这双手过分的好看,仿佛天生就是适合弹钢琴的。而现在,苏悦看着面前一双完全变了模样,手掌手背都布满伤痕,有些结痂,有些发红流脓,密密麻麻都是石头割出来的伤口,鼻子一酸,眼前一热。
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江词高傲得不让任何人触碰他的手,而他为了她,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却变得满目疤痕,她觉得自己胸口处跳动得厉害,刚才在洗手间里对他的懊恼和生气,消失尽殆。
“你都不痛吗?”苏悦抬眸看他,握着他的手,变得小心翼翼的,唯恐触碰到上面的伤口。
江词对视上苏悦微微泛了红的眼眸,他扯了扯嘴角,“痛啊,痛得要死,你心疼心疼我。”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在看看握着他的那双白嫩光滑的小手,对比之下,啧,他的手丑得令人发指。
“这样丑,嫌弃吗?”江词慢悠悠地问道。
苏悦一愣,鼻尖上是钻心的酸意,她笑着摇摇头,随即亲在了他其中没有受伤的指尖上,这都是他喜欢她的证明,她怎么可能会嫌弃?
天气逐渐降温,院子里的树上挂满了金黄色的枯叶,寒风轻轻吹拂而过,叶子便打着转儿飘旋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