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大人您受苦了。”刚一见面,赵范就走上前来十分热心的开口说道。
每一次大宋军队出征,在武将身边都会跟一位文官监军,这位文官监军名义上是武将的下属,负责辅助武将进行战斗。
但其实,他们武将却受处处受到文官监军的制约,每次汇报战果和皇帝直接对话,都是这帮文官监军来。
武将和文官的地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这是大宋开国以来就定下的规矩,读书人的地位,在大宋高到一个离谱的境界。
满朝朱紫贵,皆是读书人。
文官甚至可以随意的出言教训皇帝,都不会受到任何处罚。皇帝甚至会当面认错,但他们武将你稍微犯一点点错,就会被文官抓住把柄,然后奏名天子
将你革职查办,流放他乡都是轻的,动不动就是以谋反之罪处死。
希望这位监军没受太大的苦,不然不好交差啊!
当赵范看到这位监军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位文官监军的样子好不凄惨。
整个人趴在一辆破旧的马车之上,脸上缠着白布,好像还刺了些字,整个眼睛已经被人挖掉,甚至有丝丝鲜血从白布当中渗出来。
模样好不凄惨。
遭了!看情况不太妙,这位文官监军,能不能活着回到临安府都是个问题啊!
而且这一次战败,自己不会也跟着遭罪吧?毕竟临兆府还没打下来呢!
“可,可是赵将军来了?”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文官监军立刻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双手胡乱的摸着,开口问道。
“监军大人!是我,您保重身体啊!”赵范赶忙上前将文官监军扶住开口说道。
“赵将军,您,您要为我报仇啊!蒙古人大逆不道!他们,他们竟然羞辱天子,还有那个北方汉人,竟敢,竟敢说出大逆不道之言,我已无脸去见官家。”脸上缠着纱布的监军跪在地上,撕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身上的刺字。
他拼着一口气回来,就是为了让这位赵将军看看他们文人的骨气,可不是你们武将才有那种慷慨赴死的勇气,我们文人也有高尚的风骨。
即使自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也丝毫没有皱一下眉头,没有向那帮蒙古蛮子服软。
“大胆!这帮草原蛮子,安敢如此!安敢如此!”看到那十八个大字之后,赵范也是气的满脸通红。
他是真没想到,这帮蒙古人。
竟然,竟然,在这个监军身上刺下如此大逆不道的字。
俗话说的好,主辱臣死。
身为大宋的臣子,自己的皇帝被人羞辱,监军身上被刻下如此大逆不道的字体,对他们这些武将来说,也是一种莫名的侮辱。
“这些字并不是蒙古人给我刻上的,而是一个北地汉人。
此人大逆不道,还望赵将军将出兵其活捉,送到临安府,交由官家治罪。”监军说道。
自己拼着一口气回来,受到如此巨大的羞辱,就是为了让赵将军为自己报仇血恨。
“监军大人放心,赵某定然将这些逆贼生擒活捉,监军大人可否告诉在下,蒙古人有多少人?
他们的军队配置如何?好让我做些准备。”赵范说道。
事情不好办啊!不好办了!
在西夏的杜杲前锋军输了之后,他们这支军队也成了一支孤军。
独自留在了金国境内,而且根本不可能等到西夏的救援,因为西夏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而金国一旦反应过来,就会从潼关调来大量的士兵,对自己这五万军队进行围剿。
这种情况下,别说攻下临兆府,夺取河西走廊了,我能带着这帮子士兵回去就不错了。
更不要说什么建功立业,将蒙古军队打败,把那个贼人生擒了。
“赵将军放心,他们人数并不多,我虽被擒,但还是了解到一些贼人的情报。
他们总共也就一万五千人,全是轻骑兵,而且还俘虏了三万多人。
只要赵将军带兵打过去,一声高呼,那些降卒定然揭竿而起,我们里应外合之下,定能将其击溃。”监军说道。
他们所有的大军加在一起足足有八万人,难道还怕一万多的蒙古骑兵吗?
听到这位文官监军的话,赵范有些无语,伱的想法挺好,但实施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首先这帮降卒既然已经投降,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而且这帮人的身份也是一个大问题,这帮人说白了就是一帮炮灰而已。
身份都是囚犯、发配充军者,还有北方过来的归正人灾民,别说响应自己揭竿而起了。
搞不好现在都能投降于蒙古人。
现在自己打过去,那么面对的就是金国和蒙古的前后夹击,后路被断。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金国和蒙古也是死仇,这两个不会联合在一起搞他。
但坏消息是,他现在陷入了一种两难的选择,是直接撤军返回宋进,还是听这位监军的去找蒙古人麻烦?
“监军大人,官家的命令是让我们攻下临兆府,还是先完成官家的命令吧!”赵范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
现在这个近况,去西夏境内和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