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想起这些,又欣慰笑道:“她如今看起来恢复得不错,身体应该好多了。”
想想那日病怏怏缠绵病榻、足不能出户的小狐狸,再想今日看上去除了害羞外并无异样的师妹,公子羽颇为高兴。
这说明他那日催万年树开花,是起到了效果。
但古琴还满脑袋疑问:“你说谁?她是谁?”
公子羽清了清嗓子:“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多前,在万年树边住着的那个小狐狸?天狐君的女儿。”
“啊——”
古琴恍然大悟。
“是那个女孩子!她竟也是拜北天君为师的,还成了你师妹!”
公子羽也觉得巧合。
如今往深处细想,他那日若是没有出手相救,杏师妹的病没有好转、无法前往北天,那他今日,是不是就没有师妹了?
兜兜转转,冥冥之中,他们的相遇仿佛的确有什么牵引。
不过……
公子羽顿了顿,忧虑地道:“只是原本按照师父的规矩,我不该知道师妹身份的。”
“你们先前就见过了,你又不是故意的,这也没有办法。”
琢音安慰他。
但说着,琢音又道:“可是今日,杏师妹见你,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啊?”
公子羽说:“那日她没有见到我,年纪又小,许是根本没有觉察有人在,即便察觉,大约也不记得了。无妨,我那日为她抚琴,本也不是挟恩图报,如今看她健康,我就放心了。”
琢音赞同:“也是。”
公子羽还要再说些什么,但恰在此时,屋外有人敲门。
公子羽一静,琢音也顿时熄了声。
公子羽道:“请进。”
进来的,是柳叶。
看到来的是柳叶,公子羽便放松下来,说:“原来是你,我还想,许是师弟又来看我了。”
柳叶笑盈盈的。
他对公子羽郑重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
公子羽无奈道:“我几日没有回来,你怎么又唤回去了。在这里,就不要叫我太子了,以前师门中人少还好,如今有了师弟师妹,我更应当以身作则,不提往事。”
“巧了,”柳叶笑道,“前些日子,也有人跟我说一模一样的话呢。”
柳叶这句话本没什么,只是一时无心之言,公子羽脑筋却转得飞快。
会对柳叶这样说的,多半是北天君门下弟子。
如今新来的有两个师弟师妹,公子羽原本还有些不好判断,但现在他知道了杏师妹是天狐君之女,那么会这么说的,便大概率是杏师妹。
公子羽心里有几分惊讶。
杏师妹年纪尚小,看上去文文气气,在他面前又颇为内向,没想到私底下竟还是个极认真的性格,还特意对柳叶这样说过。
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偶然得知有人和自己说过一样的话,公子羽心里产生了些别样的感觉。
就像是……有默契。
难不成他与小师妹,日后会合得来?
公子羽微微失神。
“羽郎君。”
这时,柳叶格外小心地呈上一个信筒,打断了公子羽的思路。
“这是今日从中央天庭你父君那里寄来的信函。北天君大人也请您代为向天帝大人问好。”
公子羽一顿。
“我知道了。”
他说。
随即,公子羽接过信筒。
柳叶俯身行礼,悄然退下。
……
另一边,缘杏与两位师兄分别后,就去了北天君的茶室。
北天君已经在等她了,见缘杏过去,便对她招招手。
北天君生得甚美,他浅笑坐在桌前独自饮茶的样子,亦如画一般。
缘杏看着师父,心里竟生了真将这画面画下来的念头。
然而北天君本人似无所觉,等缘杏坐下,他便开门见山地道:“杏儿,你是画心伴生,除了内宫心法之外,画技的磨练也十分重要,对吧?”
缘杏点点头。
画心能让所画之物成真,那么想要的东西若是画不出来,那就毫无意义了,画技当然极其重要。
北天君顿了顿,说:“——但很不巧,在琴棋书画这四项之中,我独善琴棋。书画不能说完全不会,但若是要当师父,还是当你这画心的师父,却欠了许多火候。”
缘杏没想到会从北天君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不禁惊讶。
她道:“可是……我听爹娘说,当初是师父您主动上门,说你我有师徒之缘,待我年满七岁,就能拜您为师的。”
北天君说:“不错。”
缘杏问:“可师父您更善琴棋的话,为何收的是我,而不是哥哥呢?”
缘杏是画心伴生,哥哥缘正是棋心伴生。
既然北天君更善琴棋,那理应是教导哥哥更合适才对。
北天君峨眉浅蹙,道:“这件事,我多年来也一直想不明白。”
他说:“我无多少照顾小女孩的经验,又是男子,其实也更适合教导男弟子。可我当年反复算卦三次,结果都是与我有师徒之缘的是你,而不是你兄长。
“我不解天道是何用意,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