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照射进来, 满室金辉。
云青岑站在床边穿衣服,他没有扣纽扣,敞开的衣服能让人看到他的胸膛和腹部, 像一张洁白的画卷,没有一点污迹。
但是还躺在床上的任韫情况就不像云青岑这么好的, 他的嘴唇和耳垂都带着伤,手臂缠着纱布, 胸膛也一样,几乎算得上是遍体鳞伤。
云青岑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任韫。
他就像是吃撑了的食客, 再次看到食物不但不觉得馋,反而觉得有些恶心。
云青岑:“醒了就起来吧。”
他抹了把自己的头发, 声音很平静, 甚至有些冷:“我还有点事。”
任韫睁开了眼睛, 昨晚的一切像一场迷离的梦境,明明真实发生了, 却还是觉得虚幻。
直到身上的疼痛唤醒了他,他忍着痛坐起来,双脚踩在地板上的时候才陡然发觉这一切是真的。
“要吃饭吗?”任韫站起来,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像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 他似乎没有听出云青岑声音里的冷意, 反而温柔地说, “吃不吃三明治?”
云青岑刚刚还想着让任韫早点走,但这会儿他改变了主意:“冰箱里只有水果。”
任韫穿上裤子, 又套上衣服, 碰到伤口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气。
等他转过头的时候, 云青岑正站在门口, 黑猫趴在云青岑的肩膀上。
黑猫舔了舔云青岑的侧脸,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嘲笑。
任韫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下去买。”
楼下不远处就有生鲜超市,来回要不了二十分钟。
云青岑靠在门框上,他的手揉着黑猫的爪子,无可无不可地说:“我八点要出门。”
任韫微笑道:“七点半之前能做好。”
云青岑终于对任韫笑了笑:“那就好。”
任韫去浴室洗了把脸,又刷了牙,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和耳垂的伤口尤其明显,他伸出手,着迷的抚摸着云青岑创造的伤痕,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他对着镜子里的人笑,笑容阴暗诡谲。
“给你买鲜奶还是豆浆?”任韫收拾好之后站在门口问。
云青岑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边,靠着台沿,冲任韫挑眉说:“鲜奶。”
任韫:“好。”
等任韫走后,黑猫才从云青岑的肩上跳下来,对着云青岑“喵呜呜呜”地说了一堆话。
云青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我知道,你这么生气干嘛?难道我还要听你的话,看你的脸色?”
黑猫的声音小了很多,呜咽声渐大,眼里还流出泪来。
云青岑:“我找个玩具怎么了?要不然你变成人?”
黑猫“喵”了一声。
云青岑嫌弃道:“凭你的本事,没有一百年想变成人?”
黑猫绝望了,它跳到柜子上,面朝着墙壁,屁股对着云青岑,自闭了。
云青岑冷嘲热讽:“内心这么脆弱?现在你可一点都不可爱。”
黑猫的尾巴动了动,耳朵却竖着,一旦云青岑要走,它就能马上追上去。
不过云青岑今天对黑猫倒是难得的有耐心,他轻声诱哄:“你跟他不一样,你是完全属于我的,别生气了,快过来。”
黑猫一脸控诉地转头,它看着云青岑,最终还是跳下了柜子,趴在了云青岑的脚边,它又小声了叫了几声。
云青岑:“如果他足够乖的话。”
————
云青岑坐在沙发上,任韫在厨房里忙碌,三明治很简单,做的时间也很快,鲜奶在牛奶锅里慢慢沸腾,香味很快弥漫了整个房子,云青岑欣赏着任韫的身材,同时又在心里一一对比,秦毅的身材跟任韫最像,相比之下,赵鹤轩就显得单薄了一些。
只可惜秦毅和赵鹤轩,都是注定会“背叛”他的人,而他的眼里容不得一点砂子。
或许当他遇到下一个让他更馋的人时,再扔掉任韫也无妨。
如果任韫真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听话的话。
吃饭的时候,云青岑跟任韫聊起了天。
“郑家的股票跌了?”云青岑听见这个消息时眉毛挑了挑,“跌了多少?”
任韫笑道:“足够不少股民去找郑氏的麻烦了。”
股民都知道股市有风险,但都会被各种“权威”给忽悠瘸了,他们相信自己买的股票即便不涨也不会跌,涨了就是赚的,就像国债一样安全。
可惜的是,股市就像大海,总有风浪,运气好的时候乘风而起,运气不好的时候就会被浪拍死在海岸上。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前者,可多数人都是后者。
云青岑现在对郑氏已经没有兴趣了,得到之后,他对任韫的兴趣也大为衰减,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徐凡。
三明治在他嘴里味同嚼蜡,鲜奶喝着也寡淡无味,只有在想起徐凡的时候,他才会产生食欲。
任韫忽然说:“这几天你很忙的话我就不来打扰你了,你需要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他极尽体贴,但云青岑不以为意:“好。”
走的时候,任韫比云青岑先离开,他的脸上和嘴唇都没了血色,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