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薄薄的蕾丝手套,叶舒城握住那宛若凝脂的柔荑,五指微微收紧,将它完整地掌握在自己手心,力气拿捏得刚刚好,松一分担心她会滑走,紧一分又害怕把她捏疼。
男人的另一只手摸了摸小杏的发顶,温和又笃定地应答她:
“谢谢宝宝,爸爸一定会照顾好你和妈妈的。”
盛卉反握住他的手,唇角向上翘着,眼尾也弯出美好的弧度,清透的瞳孔中倒映着男人英气十足的面容,当真配得上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在主婚人面前互诉相伴一生的誓言,来到交换戒指的环节。
叶舒城从托盘上拿起那枚镶嵌着硕大钻石的婚戒,然后扶起盛卉停留在半空中的左手。
直到这时,他仍然感觉这一切来得太过虚幻,仿佛身处在一颗巨大的、色彩迷幻的泡泡之中。
他曾经在她面前说过,结婚只是一个具有社会意义的行为,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莫过于身处这段关系之中,他们能够得到身边所有亲友的祝福。
他想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和他心爱的人结为社会认可的伴侣。
而今天,她不仅愿意陪在他身边,甚至愿意在他们双方亲友的共同见证之下举办这场婚礼,让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他们缔结了这份牢不可破的关系。
叶舒城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盛卉为他做到出这样的改变。
盛卉的左手在他掌心放了将近十秒钟,仍然没有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
她有些意外地抬起眼,却见他眉宇低垂,细密的长睫遮住了眼瞳中流转的光影。
再然后,她感觉到有一滴湿热的东西坠落在她手背。
那滴水珠在她手背的蕾丝之上迅速洇开,不留任何痕迹,仿佛只是她眨眼间的错觉。
盛卉心头一跳,无名指尖在这时触到冰凉坚硬的圆环,男人细致地为她戴上戒指,两人视线相接,盛卉望进他眼底,看到一片温柔却汹涌的潮水,她自己的眼眶莫名其妙就红了。
然后,她也捡起托盘上的戒指,动作比叶舒城快许多,十分坚定地、只怕慢一秒他就会跑了似的,将戒指牢牢地套进他无名指间。
不等主持人cue流程,叶舒城径自抬起右手,扶住她的下颌,轻轻喃了句“怎么眼红了”,然后便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她的唇。
宾客席间荡开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小杏坐在奶奶怀里,伸出两只小手捂住眼睛,指缝张得大大的,目光从中间漏出来,紧紧盯着仪式台上拥吻的爸爸妈妈不放。
叶舒城捧着她脸的那只手摸到几滴湿润的泪珠。
他仍未松口,众目睽睽之下俯身攫取着她的香甜,修长的手指却十分贴心地活动起来,帮她擦拭掉那些涌出眼眶的珍珠。
一吻毕,盛卉担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就听见叶舒城低声宽慰道:
“妆还好好的,我都帮你擦干净了。”
盛卉眨巴几下眼睛,有些不服气:
“都是被你传染的。”
叶舒城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那张俊颜看上去光风霁月、淡然自若,浅色的唇瓣沾染到她唇上鲜艳的口红,配上那偏清冷禁欲的五官,竟显出几分离经叛道的妖冶。
她刚找的老公别的不说,长得是真可口撩人。
盛卉瞬间就原谅了他的装模作样。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太忙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地亲近过。
盛卉不知道姓叶的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她望着那漫天飞舞的礼花与彩条,心里最期待的事情,变成了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苦短时。
婚礼仪式办完,盛卉来不及歇一歇,又被各路人马推进了化妆间,换了一套又一套礼服,参加了一轮又一轮活动和酒席。
直到月没参横,北斗阑干,盛卉身上的敬酒服都浸了一层薄汗,终于得以从酒席现场脱身离开,和叶舒城一同来到山阴一面临水而建的豪华套房。
除了宴会场地,偌大的山庄清清寂寂,回房间的路上他们几乎没有看到一个人影,静谧得宛如携手走在幽深山林之中。
盛卉今天累坏了,走路的速度比乌龟还慢,叶舒城问她要不要背,她忸怩了一会儿,就见他已经蹲到她面前,便放松身体趴到了他背上。
“早上交换戒指的时候,你是不是哭了?”
叶舒城闻言,忍不住发笑:“你怎么还在琢磨这事儿?”
盛卉双臂收紧,勒了勒他的脖子:“我都看见了,别想耍赖。”
“不耍赖。”叶舒城将她掂高些,“我早知道自己会控制不住,所以特意垂着眼睛,让眼泪直接掉下去,别流到脸上。”
好心机啊。盛卉心想。要不是那滴眼泪直接砸到了她的手上,她肯定猜不到他曾经哭过。
一路打情骂俏来到套房门前,叶舒城刷卡开门,里头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
“奇怪。”
他喃了声,照理说,房间的灯应该一插卡就亮起来才对。
他们只纳闷了不到一秒,就听见房内传来“咔哒”一声开关打开的脆响,一时间灯光充盈一室,玄关之内,赫然站了十来个人,包括小杏在内,每个人脸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