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轻描淡写。
叶舒城觉得真正紧张的是自己,确实很需要喝点酒放松一下绷成满弓的神经。
他很想剖析一下自己的心理,为什么在24岁、年纪不算小的今天,突然冲动得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理智和淡定全没了,满脑子只剩“如果不和她继续交往下去,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一定会抱憾终身”这样的念想。
盛卉挑的那些酒不好买,叶舒城在网上找人跑腿,今晚不一定能送过来。
除了酒,他还联系到附近最好的法式餐厅,招牌菜点了个遍,外送到这里的服务费后边有几个零,他看都不看一眼。
嗅觉和味觉是盛卉最珍贵的宝物,这些宝物今天似乎同时失灵了,她仅仅尝了一口无色无味的凉水,舌头就莫名其妙发起了麻。
盛卉的胆子一点也不小,也没那么怕尴尬,之所以紧张,更多的是抵触男性的心理疾病在作祟。
她毫无预兆地抬起眼睛盯着叶舒城看了会儿。
他的双眼皮很深,内眼角窄,外眼角狭长,中间含着一双质地偏冷的棕色眼珠子,颜色虽不暗沉,却令人感觉深邃无垠,三庭五眼极正,鼻梁高挺精致,唇色淡薄却不苍白,每一个五官都很漂亮,合在一起更是浑然天成,让人怦然心动的英俊。
很可口。
盛卉在心里评价道。
那双如露水般清,又如深潭般沉的眼睛温和凝望着她,眼角微褶出若有似无的弧度,眼皮时而眨一下,动作很快,频率随着他们对视的时长增长而变高。
盛卉仿佛透过这双俊俏的眼睛看见了他的内心。
看到自己待在那里。
他很喜欢我。
她就是这么自信,或许还有年轻气盛的因素在里头。
正好嘴巴莫名其妙麻了,尝不出味道,要不亲一口试试?
连手都还没牵过,盛卉实在高估了自己。
只见她突然牵动全身,目标明确地朝叶舒城凑了过去,莹白的面颜仰起来,睁着眼睛靠近那双看起来就很柔软好亲的嘴唇。
叶舒城僵着没动,或许身体细微地后退了一公分,但是动作并不明显,还不如睫毛震动的那几下。
他们的嘴唇好像碰到了,又好像没碰到。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盛卉便捂着胸口退到了沙发最远处。
那是生理上的、条件反射的难受,尽管眼前的男人俊美又可口,像伊甸园里引人采拮的红苹果,她还是没能捱过“对方是男的”这个意识的阻挠。
“你没事吧?”叶舒城关切地问,站起来走近她,却在察觉到她眼神变得更加警惕的时候停下脚步。
“我没事,就是......太紧张了。”
叶舒城:“嗯,没事就好。”
他不是瞎子,看得出来她的神态用紧张形容并不恰当。
他说他上楼放行李,很快拎着他们的箱子走上了楼梯,把一楼空间完整地留给她。
二楼卧室,叶舒城站在洗手间盥洗台前,拿出牙刷牙膏认认真真地刷了两遍牙,漱了无数遍口。
其间还呵了几口气,用手拢着轻嗅,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口臭到吓到女生的程度。
......
盛卉在实验台上悠然转醒,慢腾腾地支起上半身,活动趴睡之后僵硬的脖颈。
一位关系亲近的同事正举着托盘站在玻璃柜前整理干净的玻璃容器。
盛卉问她现在几点了,她回答说下午四点,还让盛卉去休息室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我再写份报告,然后就回家吃饭。”
同事一边收拾柜子一边说:“卉卉姐,我告诉你一个事儿,你不要打我。”
“什么?”盛卉严肃起来,和工作有关的事情她素来非常严格。
女生笑了笑:“你刚才睡觉的时候说梦话来着。”
“啊?”盛卉不信,她从来没有说梦话的前科,况且她刚才只趴了不到半小时,能说什么梦话。
“真的,我骗你干嘛呀,你说梦话的口齿特别清楚。”
“那你告诉我,我说了什么?”
女生歪了歪脑袋,模仿盛卉说梦话的口气:“你说.......上呀,亲他呀,别怂。”
盛卉:......
她竟然有点相信了,因为她刚才确实梦到自己第一次尝试和叶舒城接吻的时候,一副身不由己自己吓自己的可怜相,她梦得不深,掺杂了现实的思想,所以一边梦一边恨铁不成钢,恨不得魂穿过去把年轻又可口的小叶同志按倒在沙发上往死里亲。
没想到,做梦做得太心急,竟然飚出了梦话。
“卉卉姐,你想亲谁啊?是你先生吗?你梦到了你先生吗?”
“我忘了。”盛卉不是很想回答这些八卦问题,没写完的报告也不是很想写了,“我要回家了,报告明天再发给你,记得帮我润色一下。”
说完,她匆匆遽遽地收拾好东西,拎着包大步离开实验室。
初冬柔亮的日光清透地洒下来,天边浮着淡淡的白纱,这个点开车回家,兴许能在落日前赶到。
盛卉今天开的是叶舒城的跑车,她心爱的小奥迪虽然又稳又低调,但是速度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