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平安再次来到国子监,他们心中也是有不少的猜测,猜测赵平安此次是为了报复,亦或是为了赌气,毕竟从前不光是有人欺负他,还是有不少人暗搓搓的在背地里看他的笑话。
他们自己不敢上前去问,好在有旁的办法,由于这国子监学子们之间的关系网络错综复杂,关系套着关系,比方说上舍中有不少跟姜鱼林熟悉的,或是拐着弯儿有与姜鱼林认识的朋友,也都会托人打听。
所以,即便姜鱼林人是在翰林院,第二日却有不少的人拐着弯的来与他打听,赵平安这次进来书院所求谓何?
要知道去年老帝师带着他们二人参加王大人的生辰宴会,官员们可都看着了,且翰林院也属文官,与同属文官的王大人也有不少相识的官员,所以过去参加宴会的人并不少,许多都知道这个事情。
“鱼林兄,平安贤弟有机会能够跟着老帝师学习,何苦还要去国子监?”说话的是姜鱼林的同窗,二人是前年进士榜上的同期,也是在国子监的同窗,这次也是受朋友所托前来问询。
不光是他,也有旁人开口来问:“对啊!我家侄儿也托我问问是个什么情况?”
对于这些人的疑问,姜鱼林统一回复说不知道,遇到有些问得紧的,便含含糊糊,要么说平安有自己的打算,要么就是说:“他如今也不小了,十五岁,又是个举人,他要做的事哪怕我这个做哥哥的也管不到他头上来,毕竟下官也不是他亲哥哥,实在是不好管的太多……”
众人听了这话,很是怀疑,抛开这理由不提,他们怎么听怎么觉得姜鱼林是在替着孩子说好话铺路来着,且姜鱼林说了这许多,没一句说到正题上的?
不过他们想的也没错,明年便是会试年,平安这孩子自然也要参加的,如今在官员们面前说上两句好话也是侧面将他这有才的名声宣扬出去,或许哪一日就用上了呢!
这可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姜鱼林被一堆人围着,磨了许久,回来的时候还跟一脸哀怨的跟赵平安说起此事,不过他说的这事儿倒是叫赵平安得意了许久,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瞧着很是欠揍!
只见赵平安摇头晃脑,大言不惭的说道:“我虽不在国子监,国子监却一直有我的传说,嘿嘿!鱼林哥,你羡慕吗?”
姜鱼林白了他一眼,伸手敲了他一个爆栗:“别贫了,赶紧说说你怎么想的?”
对于他问的这个问题,赵平安很是不以为意,实话实说:“我能怎么想的?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帝师大人近来身体不大好,老麻烦他老人家授课也不合适,如今也只不过是进入到正轨上罢了。”
去年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也没曾想会拜入老帝师门下,这次回来也只是让事情回到正轨上。
他不过就是装一装逼,吓唬吓唬他们,这些人与他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能做什么?
听到这回答,姜鱼林挑眉问道:“你不会觉得遗憾?”
这话便是说,跟着帝师可比在国子监强多了,但赵平安却不这么觉得,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他挺起身板,信誓旦旦的说道:“有什么好遗憾的?跟着老帝师的这一年都是我赚的,如今又进了国子监,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也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莫欺少年穷。”
姜鱼林觉得,赵平安到底还是对从前的那些事儿气不过,不然也不会偏偏要赌这口气,不过孩子到底还小,便随他去了,不闹出什么大事儿就成。
明年二月便要科考,还得把重心放在学习上,旁人怎么看他也好,怎么猜测也好,赵平安都由着他们。
“你们就猜吧,猜对了算我输!”
他知道,只要他在这国子监一天,就算什么都不做,这些人估计也不能信。
不过有之前的事情,再加上王大人和陈夫子的保驾护航,也无人敢去招惹他。
嗯,偏偏沈煜是个例外。
说起沈煜,赵平安不知该怎么说,说坏吧,也不坏,说老实吧,也不老实。
这么说吧!沈煜可以说是赵平安遇到的同龄人中最中二的一个。
说实话,不管是姜鱼林也好,他师傅也好,包括时瑞,这几人年纪应当差不多,也都是十分稳重的,但两相对比起来,沈煜就像个正值青春期的叛逆孩子。
赵平安原本是安安稳稳的读着他的书,偏偏这沈煜,时不时的便过来找他说话,东扯一句,西拉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找茬的。
此时,沈煜正趴在赵平安桌子前看他写字,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这笔不错,哪儿买的?”
沈煜问的是赵平安手上用的那支炭笔,这是老太太改良后的,大约有人手指那么粗,是将柳枝烧成的炭压成粉之后又添加了粘土之类的物事做成,赵平安也是刚拿到手不久。
这炭笔外头包裹着木头,自然也是赵平安提议。
历时近两年的改良,在老太太的不懈努力下,这第一代炭笔终于问世,估摸着近期便会推广而开。
作为这炭笔在本朝的创始人,赵平安自然拥有第一使用权。
对于沈煜的问题,赵平安只说:“自己家做的,外头还买不着,不过估计很快就能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