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了“天圆地方”的说法,但这一世的“天圆地方”并非指的明面上的意思,不是特指天是圆的,地是方的。而是他们观察天时天象是六十年一轮回,周而复始,如环无端,所以叫天圆。
至于“地方”则是用来描述时间,代表着四面八方,是用来描述方位,而非指地是方的。
但赵平安的这几句话一说,明显就是奔着天是圆的这个说法去的。
来此处这么久,书也不是白看的,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明白老喇嘛的意思,只听赵平安定定的解释道:“万物周而复始,咱们脚下的土地也是如此,老禅师不妨可以试上一试,你随意挑一个方向往前走,只要没有偏差,终有一日会回到原点。”
老喇嘛似乎是有些怀疑,但俨然是受赵平安的荼毒不轻,甚至还问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平安很是自信的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只不过还要等上几年,事实上,小子不怀疑老禅师的毅力,别说是平地,跋山涉水亦算不得什么,但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最大的阻碍也是在海上,待到我朝的航海技术有了新的进展,便能够得以验证,毕竟,这大海的另一端还有着不同的风景……”
道墟小喇嘛见他师傅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也没脸看他,再看了看一脸得意的赵平安,甚至还觉得他有些碍眼……
他刚刚也差点被蛊惑了去,好在他明事理,清醒的早,这小子的话听起来虽是有道理,但到底是没有经过验证,结果这屋内的几个人确实,奉为无上至理一般……
是否高兴得太早了些?
赵平安画的饼太大,动辄就是世界的尽头,天外的天空,这样的言语尤其对于他师傅这样看透了钱权势力人心的人来说最是蛊惑。
年纪大了,什么都看得淡,看的轻,余下的路程也只想遵循本心。
道墟又看了一眼他师傅,这一副神往的模样显然是被蛊惑、荼毒的快毒发了,他相信,如果此时有这个条件,他师傅一准儿第一个前去验证。
无关生死,只为一个清明,只为一个答案。
他借着别人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拽了拽老喇嘛的僧袍,也是想提醒他别忘了今日过来的正事儿,但却迟迟不见他师傅有所回应。
看着他师傅的这反应,道墟觉得今日所准备的那剩下几个问题恐怕也是白准备了,果然,下一秒。只见他师傅忽然起身上前,朝着帝师和赵平安深深拜了一礼,而作为徒弟的道墟小喇嘛也只能跟着行礼。
“今日叨扰帝师甚久,得您和小徒指点迷津,吾与吾徒甚是感激,请受老僧一拜。”
帝师起身虚扶他一把,这话虽然说得让他有些心虚,却也没有特意去提赵平安不是他徒弟的事情,两位喇嘛是西部的小国派遣来论道的,说起来也算是外交之事,谁来接待不是接待呢?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仍是不显,帝师只道:“都是些小事罢了,禅师不责怪他唐突已是最大的幸事,谈什么谢不谢的?”
“帝师客气!”
两老人寒暄了一番,而下首的道墟小喇嘛和赵平安却是针尖对麦芒,尤其是道墟小喇嘛。
他自然是不服气,但赵平安却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
两位远道而来的喇嘛离去之后,在天堂里,便只剩下帝师、赵平安和钱智。刚刚赵平安风头出的也够了,如今只帝师在,便需要收敛些,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今日过来,可带了什么口信或是信件?”
等到他终于问起,赵平安才将手里你爷给他写的推荐信递给了老帝师,说这是他师傅叫带来的,而后又回到下首,等着宣判。
老帝师一点一点打开了信,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越看这眉头揪的越就越紧,表情变幻无常,就是刚才遇到了那大场面也不曾让他面皮上有过什么异动,但这一封信却叫不动如山的老帝师变了色。
“你说这是你师傅写的信?”
“回帝师,的确是小子的师傅写的,特意让转交给您。”
来的时候,李爷特地嘱咐了让他要把这信一定交给帝师,不许提前打开,赵平安自是遵命。
但如今观着老帝师的神态,他心里倒是痒痒,倒是好奇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等到老帝师读完了信,先没去管赵平安,只是对着钱智招了招手,让他跟自己去偏房,钱智自是遵从。
赵平安还纳闷呢!这两人到底有什么悄悄话是他这个当事人不能听的,但鉴于他初来乍到,确实不好失礼,只能干坐着,苦等。
至于偏屋里头,钱智与老帝师挨得极近,两人一问一答,神情很是肃穆。
只见他拉着钱智,很是严肃的问:“钱智,你是不是得解释一下,陛下什么时候收了徒弟?”
钱智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陛下收徒的时间不久,也只一年多,不过待他却是极好,不然哪能让帝师大人您来调-教?您说是吧!”
帝师眉心一紧:“这孩子多大?”
“十四岁,还是个秀才呢!不过陛下是想着明年就叫他去参加乡试,最好是能考个举人回来……”
帝师“……”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