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豫王回来了。他最近不仅午时会回来跟他们一起用午膳,晚上回来得也很早,偶尔繁忙时,都是在书房处理公务。
他透过窗户,一眼就瞧见了宝宝又赖到了梁依童怀里的画面,在他的教导下,宝宝这半年明显没那么孩子气了,越来越有了他孩童时期沉着冷静的风范,他本以为小家伙总算长大点了,谁料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竟还是黏着母妃不放。
豫王眉峰微挑,抬脚迈了进来,宝宝瞧见他,连忙从母妃怀里挣了出来,下一刻,果然瞧见父王大步迈到了他跟前,撸了一把他的小脑袋,“整日跟母妃撒娇,难不成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宝宝?”
见他脸颊红得滴血,豫王又刮了一下他的小脸,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转移话题就算完了?嗯?我不回来早一点,怕是还瞧不到这一幕,你几岁了?”
见小家伙耷拉着小脑袋,窘迫地都想钻到地缝里去。梁依童起身站了起来,眸中带了点不赞同,“他才几岁大,好不容易跟我亲近一下,才不过说了几句话,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以后都不让他与我亲近吗?”
她有孕在身,豫王自然不可能不给她面子,他伸手扶住了她,这会儿也只是说了一句,“你就惯着他吧。”
梁依童嗔了他一眼,“这算什么惯着?宝宝这么懂事,我再疼他都不为过,旁的孩子四五岁时,还动辄让父母抱着走路呢,你什么时候瞧见宝宝这样过?也就上山那次,实在走不动了,才让李崇背了会儿,他如今一点孩子样都没了,都怪你管得太严,你再这样说他,我第一个不依。”
梁依童瞪了他一眼,“你这叫没说什么?”
宝宝都抬不起头了,这都不算,怎么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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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不动生色地改口,“我下次注意点,你怀着身子,别生气。”
听到父王的话,宝宝不由莞尔,父王一向有威严,在旁人面前向来是高不可攀,冷淡矜贵的模样,也就在母妃面前,会步步认错。
宝宝趁机将自己的礼盒拎走了,溜回了自己屋,还不到午膳时间,宝宝将礼盒打开,又重新规整了一下里面的东西,里面有匕首、□□和步摇!,给臻臻的是一块砚台,因为他很爱练字。
想到自己生辰时,臻臻哥哥送了他好几样礼物,宝宝又将自己珍藏的一幅画拿了出来,打算额外送给臻臻哥哥。
这画不是宝宝画的,是他生辰时,从父王那儿讨来的。父王收藏了不少母妃的画,这幅画据说是母妃十三四岁时画的,明明那个时候,父王和母妃还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寻来的。
宝宝瞧着喜欢,就要了过来。
新年很快就来临了,豫王府张灯结彩的,很有过年的气氛,一想到明年这个时候,弟弟或妹妹就能陪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了,宝宝就有些开心,神采也飞扬了起来。
初二时,他才随着父母一起去武兴侯府,几个长辈都给了他压岁钱,其中数曾外祖母给的最多,她如今身体不太好,晚辈们只是给她请了请安,就离开了,没敢闹她。
几个小孩凑到一起后,才互相送起了礼物,臻臻瞧见那幅画时,果然很开心,宝宝瞧着很是满足。
新年过后,时间就过得快了起来,梁依童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眼瞅着快生时,府里的气氛才紧绷起来,宝宝每日下了学堂就会过去瞧瞧母妃。
这一日,吃了早饭,豫王照例陪她去花房转悠了一下,才刚到,梁依童就察觉到羊水破了,因为有了经验,梁依童并未慌张,很淡定地告诉豫王,她快生了。
豫王也发现了不对,当即将她抱到了产房,她这一胎,不像头一次,足足生了四个时辰,宝宝下课时,正想去母妃那儿瞧瞧,就听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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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有些懵,朝产房看了去,果然瞧见产房紧紧闭着门,丫鬟们都喜悦地在门口候着,雪盏还惊喜道:“生了生了,瞧这中气十足的哭声,估计还是个小男娃。”
宝宝手中还拎着自己的小布兜,激动之下,布兜都掉到了地上,论语和国语都掉了出来,他慌忙捡了一下,捡到一半又没了耐心,“秀姨你帮我捡!”
他吩咐完就跑到了产房门口,绿秀也刚发现王妃竟然生了!她哪有心情管他的小布兜,速度比宝宝还快,足尖一点就来到了产房门口,小布兜孤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宝宝也几步跑到了门口,见房门紧闭,他连忙抓住了雪盏的手臂,急急问道:“刚刚是弟弟妹妹的哭声吗?”
小家伙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惊喜,眼睛也亮如星尘。
雪盏脸上也满是欢喜,“对呀,是小宝宝的哭声,哭得可响亮了,一会儿产婆估计就出来了。”
宝宝眸中满是惊喜,这下也不用踹了,直接跑了进去,产房内,已经大致收拾了一下,除了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倒也算干净。
此刻梁依童正含笑靠在床头,她第一次生产时,生完就累得沉沉睡了过去,意识很是模糊,这次精神头却还算不错,只是脸上带着一丝倦意,她已经得知,生了个小男娃,虽然有些遗憾,清楚宝宝肯定很兴奋,倒也挺开心。
嬷嬷已经将宝宝包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