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想了想,邀请道:“明儿是腊八,你要是得空就到东宫来喝碗腊八粥吧?”
樊延婉拒:“军务在身,怕是不能去了。”
太子殿下本也只是努力表现一下自己的大度,听樊延这么说就顺势略过此事,叮嘱樊延一定要好好地去好好地回。
樊延谢过太子殿下就出宫点兵去了。
太子殿下转道回东宫,不甘不愿地和姜若皎说起樊延自动请缨的事。
姜若皎闻言并不意外,叹着气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合该到沙场上立功去。”
太子殿下积极表现:“我听他们的意思,大军许是不到过年就要出发了,我刚还邀他明儿来东宫喝腊八粥,他没答应。”
姜若皎见太子殿下一脸“怎么样?我大方吧?”的表情,方才有些担忧的心情尽数消散,凑过去往他脸上亲了一下,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你有心了。”
太子殿下乐滋滋地道:“那是当然。”他得意完了,又和姜若皎说起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父皇也是想增援北边的,只是许多人不同意,他不好强来才把我推了出来。说不准我早前是骂错他了!”
姜若皎道:“朝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父皇也不好专横独断,说不准你正好撞上父皇他们在收尾,父皇特意留个机会给你表现表现。父皇自己上阵打过仗,想来也欣赏聂大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
太子殿下刚才还在朝会上为聂家军据理力争,这会儿听姜若皎夸那素未谋面的聂大将军,心里不免又有点酸溜溜的:“你都没见过,又知道他是英雄人物?”
姜若皎见他没正经两天又故态复萌,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他好。
姜若皎道:“不是你自己说他守土安边、功在社稷吗?何况聂大将军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你这是在计较个什么劲?”
太子殿下一想也是。
只不过他还是振振有词地说道:“谁叫你整天夸别人不夸我,你多夸夸我,我就不稀罕了。”
姜若皎勾着他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口,诚意十足地夸道:“我夫君今儿可真厉害。”
太子殿下耳根一下子红了,他可不肯认输,一把抱起姜若皎往内殿走,嘴里还不依不饶地说道:“光口上夸夸有什么意思,你还得好好奖励我。”
姜若皎道:“大白天的,你别瞎胡闹。”
太子殿下道:“就胡闹,是你起的头!”
两人闹闹腾腾又是一天。
第二日过腊八,姜若皎一大早起来熬了腊八粥,分给东宫众人尝了味儿,又拿去给太后和卢皇后她们也喝上一碗,好叫宫里也有点过腊八的气氛。
太后病好全了,知晓聂家军的事已经商量妥当,心情畅快了不少。
得知樊延主动请缨要去北边,太后感慨道:“阿延是个好孩子。”她又问姜若皎,“他也二十出头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这约莫是大部分长辈都会关心的问题。
太子殿下抢答道:“上回我说要给他保媒,他还不乐意,说还没有娶妻的想法。”
一想到这事儿,太子殿下脸上不免带出点郁闷来。
太后到底是太子殿下的亲祖母,一瞧见太子殿下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后说道:“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既然他还不想娶妻,那我们也不能乱点鸳鸯谱。”
太子殿下点头,他可不想再和姜若皎吵架,一想到吵架和冷战他心里就怪难受的。
两人陪完太后,又去中宫寻卢皇后。
姜若皎和卢皇后讲了讲宫宴的安排。
太子殿下也在旁说起自己亲自去教坊司挑戏目的事。
卢皇后道:“你们商量着办就好,左右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开宫宴,奢简都可以自己定,用不着和以前比。听说朝廷要派兵增援北边,宫宴尽量别太铺张浪费。”
姜若皎道:“我省得的。”
太子殿下倒是有些失望,他还想多搞点精彩节目来着。
两人出了中宫,太子殿下就开始转起脑筋来:“我想到个又能生钱又能好好热闹热闹的法子!”
姜若皎惊讶:“什么法子?”
太子殿下道:“到了除夕那天我们把御街管控起来,寻常商贩不许摆摊,得掏钱才能摆!”
姜若皎笑了:“倒是个生钱的好法子,应该能弄点钱。”
太子殿下道:“不止,到时候这些摊位还得负责当日的烟花会,一个摊位接一个摊位轮流放。每放上一轮,咱派专人在人群里喊是哪家放的。这样一来,他们的烟花做得好能扬名,做得不好会丢脸丢到整个京城都知道,不怕他们不尽心!”
姜若皎听得一愣一愣。
太子殿下摩拳擦掌地道,“这样宰那些大户一刀,开宫宴不仅不花钱,说不定连给文武百官的赏赐都赚回来了!再不济,至少白赚个烟花会!你觉得怎么样?这个主意行得通吗?”
姜若皎听得瞠目结舌。
她仔细地琢磨起太子殿下这个主意好一会儿,竟没发现哪儿不妥。
只是这事儿他们出面的话,不免有点不体面:堂堂皇室,怎么连宫宴都拿来宰大户?
只不过既然国库吃紧,有省钱的主意为什么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