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时太举起肉嘟嘟小师妹的动作停在半空,迟疑呢喃:“啊这……”
好家伙,这冲天魔气啧啧啧,绝对是魔修没跑了。
安陵白山满面愕然与惊恐,房内的人真的是他师尊吗?
或者说…他师尊从头至尾就是个魔修??往日都是带了伪善面具潜伏在他身边?
贡献出可爱包子脸的奶团儿是在场唯一未与魔修打过交道的,人正欣喜看着浑身魔气的深藏细作,杏眼亮晶晶,期待开口。
“公孙长老!你可以救救幼幼的麦团吗?”
奶声奶气的幼崽音戳破奇妙的诡异氛围,唤醒茫然到无法回神的公孙里。
刚刚他还隐匿在重重阵法与魔族说话。可是一个呼吸后,他眼前景色忽的变了。
上一刻还存在的门墙突兀消失,顺带磨平了他攒好久才买到的高阶藏匿阵。
看着墙体消失后露出的空旷场地怔愣回神,公孙里缓缓将视线挪向在场七人。
七人里他徒弟占一个,不要脸的玉衡峰占五个,还有个流明峰的首席弟子。
……流明峰…首席弟子??
公孙里:“…………”
公孙里:“!!!!”
仔细辨别来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闻枭吟后,公孙里心间瞬间一凉。
操,他失算了,闻枭吟这个流明峰的王八蛋真的在!!难不成真的是修真界想要亡他??
手中传音碑还在亮个不停,隐约间还能听见对面唧哇不停的不满职责声。
“……死东西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自己叮咣响个什么呀,你也不知道找个隐蔽地方,被人发现怎么办,想死吗?”
“想死吗”三字被咬重了力道。
公孙里指尖一抖,环绕身边的滔天魔气顿时萎靡下来,颤巍巍两下,逃窜一般咻的跑回身体里,再不敢出来耀武扬威。
魔气一断,传音碑自动失效,重新变回一块平平无奇的黑色石头。
公孙里悄悄抬眼,扫过身前七人。
“这……”
他小小声起了个头,充满期待的看向安陵白山,希望他能陪自己编个理由。
这是他新收不久的徒弟,刚刚骗进悬岁峰没几年,想来应该会帮他开口的吧。
安陵白山眼眶微红,见他望向自己,直接绕过众人大步走来,无声站在公孙里身前,脊背挺直,好似一棵沉默守护的高大白杨树。
公孙里眼底露出欣慰,果然是他精心教导的弟子,知道在关键时候挺身相救。
手指轻捋下颌胡须,公孙里满意开口,安慰自己徒儿:“无妄海里已布满探查碑石,相信不久便会有人赶来相救,你我师徒二人联手未必不能冲出重围……”
安陵白山抬起泛红眼眶:“师尊,你我好歹师徒一场,就别拉徒儿入地狱了成吗?”
公孙里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你说什么?就刚刚那句,别拉你一同下地狱?”他狐疑问道。
安陵白山难道不是出来保护他的吗?
公孙里犹豫目光注视下,安陵白山接着讲下去:“徒儿如今与丁仞秋有些交情,今日之后会求着搭到流明峰的关系的,我一定努力争取上言,力求让师父死的痛快些,不再遭受流明峰的刑具折磨。”
末了,他眼眶含泪再添一句:“师尊,您就放过你的可怜徒儿吧,我入悬岁峰还不足一年呢,跟着您没吃好过也没穿好过,法器法袍都要自己赚,成日还要为悬岁峰生计发愁,徒儿都这么苦了您就大慈大悲放过我吧。”
话至最后,声音开始哽咽起来,看起来实在是动了真情实感。
公孙里眼底慢慢露出不可置信,义愤填膺的问他:“我是你师尊!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安陵白山不忿,小声嚷嚷:“那你把我当徒弟看了吗?你和魔族传消息还要我守着,你把我当弟子了吗?这一发现我不铁定要死的吗?”
“不是没发现吗?”公孙里嘟囔。
安陵白山气到跳脚:“还没发现?闻枭吟都来了!这是流明峰的首席弟子,你懂不懂流明峰三字是什么意思啊!”
“这还只是我个人层次的谴责,徒儿可还没在仙门大义上指责你呢,你个臭细作!我当年都为修真界拼死斩杀百八十个魔修,你倒好,自己就是细作,你说,刚刚是不是在出卖长生仙门的消息!!”
公孙里愤愤起身回击:“你不尊师道!孽徒必遭天谴!”
安陵白山:“我还不尊师道吗?我之前就差把你供起来了好不好!你说东我去过西吗,你没灵石时候是不是都我掏的?你好意思说我?”
闻枭吟捏着留影水晶站在两人身后,记录好所有进程,准备晚间交给傅问瞧瞧。
公孙里这种行走的高阶长老入场券……他真的很喜欢,能多来几个更是好。
全场都很有兴趣的看着叛徒暴露现场,顺路围观师门内讧的决战。这种纯靠动嘴决出胜负高低的,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只剩依旧杵在半空的幼崽杏眼含泪,揪揪都在无精打采,公孙里已经不是好长老了,她的麦团怎么办?
杏眼红彤彤的团子终于掉泪。
王时太正出神的看着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