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敢!”陈采星蹲下-身,手上用了劲儿,这次树枝带出来了,但埋在土里的那头沾的土里混着红褐色,像是干掉的血。
陈采星本来是逗小弟玩,现在一看,立刻说:“小九往后站一些。”元九万肉呼呼的小脸立刻紧张起来,探着脑袋小声说:“姐姐是不是有东西呀?”
“还不知道。”陈采星手边没工具,叫了加堤和苏乐过来。
父子俩带着头,冲着地儿开挖,挖了好一会,只听到清脆的‘咔’声。
“元星姐碰到一个坛子。”
“小心点。”
这次挖的小心,没几下,露出那个坛子面目。漆黑的坛子,坛口和身子用朱红色画着符箓,因为头用力,坛口碎了,露出里面的东西。
陈采星心噔噔响,孕妇第六感告诉他,他们找到了重要的东西。
“元星姐,还毛茸茸的。”苏乐伸手要掏。
加堤喝了句别动,苏乐收回手。陈采星就地找了个桃木枝从里面扒拉出,一股腐烂腥臭味道,把陈采星恶心的反胃,他压着想吐的冲动,将东西摊平在阳光下。
是一整张带着毛的皮子。
剥东西的人手艺太好,连头带尾的一整张,很容易分辨出是什么。
“豺狼。”加堤说。
陈采星注意到坛子底下刻了字,大概讲百年多前这里发生过精怪害人,半个村子人惨死,后来遇到一道长,帮忙捉住了害人的豺狼精,村民为泄恨,将其活生生剥皮拆骨,骨头磨粉装在佛像内部镇压,皮子封在坛子里埋到桃林中。
让精怪永世不得作祟。
“元星姐,这咋办?带回去给他们看,这就是害人的祖宗。”苏乐愤恨。
疯了就带回去。骨皮分离,妖精才力量薄弱,每五年挣扎出来害人,而且坛口都破了,埋回去也没用。马上到中元节了,陈采星当机立断说:“拿桃枝烧了。”
动物油脂还有,淋了上去,就在桃林烧了干净。
“坛子带回去,还有用处。”
回去路上,元九万盘腿坐在牛车里,从他的小口袋掏了掏,掏出一颗话梅糖,“姐姐,吃这个就好啦。”
“新口味?你买了多少?”陈采星吃着糖不想吐了,就是开始心疼。
元九万讨好说:“是什锦口味的不贵,姐姐。”
“小滑头。”陈采星也没生气,摸了下小弟卷毛,说:“今天多亏了小九,小九是个小福星。”
要不是小九脚被绊住,也发现不了坛子。今天是第四天,如果没有这一茬,按照原本进度,顺利的话今晚小方姐会告诉他们桃林埋着东西,第五天他们找出坛子烧了皮,第六天选圣女,可能会死人。
现在所有进度提前了。
选什么圣女,直接送你原地爆-炸。
回去天还亮着,陈采星注意到村子上方的黑气比早上时淡了许多,看来皮子烧了,那东西也受了点影响。
“元姐你们回来了。”梅清开了门,邀功说:“我们东西做好了,我还做了饭——”
陈采星扶着腰,说:“再说下去就不是功劳了。”
这位妹子做饭手艺还不如他。
梅清:“也没那么难吃吧?”
陈采星想起昨天那碗烂糟糟的面,自闭了。苏乐说:“元星姐,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的。”陈采星撩着头发,又想开了。
一旁的梅清:……元姐,你在针对我,我搞倒了证据。
卢州帮忙搬东西,车上两罐坛子,一罐是加堤早上带出去的,他知道这里面装着小方姐的骨灰,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嘴里叨叨:“姐,你理智点,别冲动,看看我们都是好人,千万别搞错仇人……”
“怎么还有个空坛子?”刘莎莎有点怕但也想帮忙,一想到道具那么贵,这个世界不抱紧元姐大腿挣点钱,下个世界怎么办?
陈采星洗过手脸,拧了毛巾帮小九擦了手,两人清清爽爽的到了堂屋八仙桌旁。就看到刘莎莎捧着坛子,坛口破了,被里头的气味熏得皱着脸,一看到他可能不想落下个娇气印象,愣是笑着吸了口气,舒展着表情。
陈采星:……
妹子可以不用这么实在的。
“元姐,坛子要擦擦吗?我看脏兮兮的。”刘莎莎将坛子放在桌上积极问。
陈采星看着妹子笑容,实在是于心不忍说:“你离它远点就行。”
刘莎莎以为坛子很重要,也没多想离坛子远了,就看元姐让卢州将坛子拿走,桌子擦擦,一会吃饭。
“我擦我擦。”
等晚上人回来,刘莎莎知道那坛子曾经装了什么后,只想骂一句我擦!现在刘莎莎什么都不知,开开心心干着擦桌子的活。
傍晚天还未黑,李轩三人连着苏达回来了。
桌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
陈采星看了眼不离开的三人,护食说:“这里饭菜不够。”
夏婷眼角抽搐,都到什么时候了,这女的怎么还记着吃!
“谁叫人家一个身子两个人。”陈采星看出来了,绿里绿气说:“你没生养过,没做过母亲,不知道这种感受。我这不是嘴馋,我只是一位当妈妈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