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人是你哥?”问这句话的同时,她在脑海深处把这个人翻出来。
那个她在余校长见过的浑身阴沉的男人,说话一点也不留情,竟然是那个试图改变历史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小心的看向余仲则,总觉得他表现的太过平淡了点。
“从你拿来那个小布包的时候,我就知道田明莹应该和他认识了,因为他手上很多这些崭新的钱票,他每个月都会给我爸寄,只是没有想到他死了。”余仲则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
“你们感情不好?”她试探的问道,难道余仲则知道这人不是他大哥了。
“嗯,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和我爸分开了,我大哥跟我妈,我跟我爸,那一次,是我第二次见他。”
田明依看着余仲则,伸出手握住他的,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吧。
“我还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家的情况吧?”余仲则突然看向她。
她摇了摇头,不过有什么好说的,余校长就是他父亲啊。
“我祖父是长平县有名的地主,我爸从小就在私塾读书,相必你也知道,现在的高中以前就是我家的私塾。”
听着余仲则的话,她瞳孔猛地一缩,地主?她抓着余仲则的手不自觉的抓紧。
“……我爸祖父就把所有的家业都捐了出去,怎么了,依依,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余仲则话说到一半,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紧,回头看去,就看到小姑娘发白的脸色,立马就不记得自己再说什么了,担心的看着她。
“余仲则,我问你,你有没有把我告诉你的事情告诉余校长,尤其是把家里的东西都藏起来?”她抓着余仲则的手着急的问。
“……我爸已经把一部分藏了起来。”余仲则担心的不行,却发现她正执着的看着自己,只好无奈的说。
“那就全藏起来啊。”她着急的说,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日子,她就全身发寒,她敢确定,年后,不,或许到不了年后,这场运动就会席卷而来,甚至可能已经开始了。
“你不要急,也不要怕,慢慢说。”余仲则拍着她的背,轻生说道。
田明依……
,再慢慢说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她终于明白她的奶急脾气是怎么回事了,实在忍不了啊。
“余仲则,你是不是不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你出去看看,有多少以前的地主都糟了难,你还不劝余校长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是不想要命了是吗?”她忍不住的对着余仲则一顿吼,温柔,温柔个鬼啊。
余仲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点想笑又没敢笑,就怕把人惹毛了。
“依依,我刚才话还没说完,我祖父捐赠这些,是有捐赠记录的,还有,我爸的书房里挂着伟人的墨宝。”他赶紧把刚才打断的话说完。
“……你说真的?”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那当然,我祖父是一个很睿智的老人。”余仲则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田明依……,是她白担心了,能做地主,守着一堆家业的,哪里有傻子啊。
“所以,你能确定没事?”她还是确定到,实在是后果太严重,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起的。
“嗯,你就放心吧。”余仲则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姑娘炸毛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咳咳,那个,我觉得我该回家了,看看我二哥被我奶揍死没有,我还得救他呢。”她眼神游移,就是不敢看余仲则,显然也是想起刚才自己的样子了。
“好,那我送你回去救你二哥。”余仲则忍着笑点头,不过他想到自己在外面见到的情形,还是回家让他爸把东西都藏起来,也免得小姑娘担心。
“老娘今天要是打不死你,老娘就不姓高。”她还没把门推开呢,就听到她奶的大嗓门,放在门上的手抖了抖,然后拍了拍胸口,才敢把门推开。
啧,她可怜的看着她二哥,真是太惨了,看看,抱着头跑,可怎么也只能在这么大的地方跑,真是关门打‘狗’啊,她幸灾乐祸了一会,才在她二哥愤怒的眼神下走过去。
“奶,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帮你买了桃酥。”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用油纸包好的桃酥。
然后……,老太太的动作顿了顿,把手里的鸡毛掸子一扔,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扭脸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奶的乖乖回来了,快过来坐,走那么远,累坏了吧,你二哥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自
己骑自行车回来了,快,乖乖过来歇歇。”老太太满面和蔼的把自己的心肝拉到椅子上坐下。
“奶,你也累坏了吧,来,赶紧吃点。”她把油纸打开,掰了一块放进她奶嘴里。
“真好吃,我家乖乖就是有心,不像某些人。”她奶说着还斜了一眼某人。
某人……,他很想说,他妹妹也不是自己走回来的,至于这些东西究竟是谁买的,也有待考究。
“奶,我有件事情要说,很严肃的事情。”看着那边相亲相爱的两个人,田明澈努力使自己保持平常心,他不嫉妒。
“你还……”
“奶,你多吃点,二哥,你说吧。”她赶紧往她奶手里塞一块桃酥,然后笑着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