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过了几分钟,外面传来一阵跑步声。
苏梨看向房门。
“小梨!”陆延敲门,声音里压抑着兴奋。
苏梨穿着他的大拖鞋去开门。
陆延身上穿着钢厂的深蓝色制服,虽然他是队长不用干那些粗活累活,但厂里出现机械故障或什么技术相关故障时,陆延就变成了修理工,再加上在工地行走不可避免地会被油点泥点溅到,他的制服便不可能保持多干净。
以前陆延去食堂追苏梨会提前回宿舍换干净衣服,吃完饭再去换回来,现在他脏兮兮地回来,还想要抱抱,苏梨给他抱才怪。
陆延这才想起自己的打扮,飞快脱了制服外套,露出他早上穿的白衬衫、黑裤子。
蹲在阳台上洗了手脸脖子,陆延再跑进来,双眼充满暗示地看着苏梨。
条件所限,苏梨勉强同意了。
陆延立即将她压到了床上,很快两人的衣服就扔了满地,大白天地躲在被窝里玩游戏。
“怎么这么香,我都想吃了你。”
苏梨心想,你现在跟真的吃我有什么区别?
“闭嘴吧,小心隔墙有耳。”苏梨警告道。
陆延从被窝里冒出头,警觉地倾听外面的动静,虽然没听见,陆延还是乖乖闭上嘴,只做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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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建军上午也来钢厂上班了,只比陆延苏梨晚到了十几分钟。
丁建军怕陆延动用人脉打压他,一个上午都过得心惊胆战,没人来找他,丁建军依然害怕,趁中午休息,丁建军骑自行车飞快赶回丁家。
王海霞刚做好午饭。
家散了,日子还得过,女儿可以一走了之,王海霞没法走,一个是过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年轻时候也对她好过的男人,一个是她倾注二十多年心血养出来的大学生儿子,王海霞走了,便是真的白活了半辈子。
王海霞不会走,但她不想再像以前那么过了。
丁建军回家是商量妹妹的婚事的。
丁建军现在最怕丢掉钢厂的工作。他的大学不怎么样,无根无基的很难在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找工作,钢厂的会计还是他与爸妈花了钱打点过才换回来的,一个月六十块工资,一年七百二,多少人羡慕。
考虑到自己的利益,考虑到他斗不过陆延,丁建军做主道:“爸妈,小丽把事情闹成这样,除了陆延也没有人要她了,我看咱们还是同意了吧,过两天等陆延小丽消气了再把人叫过来,商量怎么办酒席,陆延是文化人,咱们给他面子,他肯定会补上彩礼。”
丁海瞪眼睛:“补多少?十万还是八万?”
提到这个丁建军就肉疼,可他也没办法,认命道:“他又不是傻子,给五百都不错了。”
丁海拍桌子:“那我不答应!”
丁建军瞪了回去:“你不答应,你算老几?他跟老厂长关系好,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我丢工作,我之前想着妹妹要嫁陈彪,不怕陆延对付我,现在陈家那边黄了,我妈没工作了,我的工作再丢了,咱们一家喝西北风?”
丁海不吭声了。
丁建军看向王海霞:“妈,你怎么说?”
王海霞咽下嘴里的烙饼,才看着他道:“小丽不认我了,你有本事劝她回来你就去劝,反正我不管,我只提醒你一句,我跟你爸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我们老了干不动了,该你养我们了,以后你发工资了都交给我,我攒着给你娶媳妇。”
丁建军傻了眼。
丁海支持媳妇,数落丁建军道:“早该这样了,你看看你,一年六七百的赚着,干了两三年你一分钱没攒下来,还跟我们要,你要是有出息,我跟你妈会打小丽的主意?”
丁建军顿时恶心的跟吞了苍蝇一样。
王海霞盯着他道:“你爸说得对,我们不能再惯着你了,你要是还认这个家,以后工资都给我,你要是不想给,趁早给我滚出去,我跟你爸自己过。”
丁建军倒是想滚,可他真那么做了,整个白水镇都不会再接纳他这个不孝子。
碗里的饭菜,丁建军一口都吃不下了。
陈家。
陈彪终于回来了。
昨天他去了省城,跟歌舞厅小姐混了一晚,喝多了睡到九点多,再搂着小姐睡一觉,随便吃点东西,开车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陈彪妈妈气得拿起鸡毛掸子,抓着陈彪胳膊狠狠打了他两下,“都怪你非要娶丁小丽,现在好了,人家跟别人睡了,不要你了,咱们全家都成了村里的笑柄,我跟你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陈彪脸色铁青,抢过鸡毛掸子扔到一边,阴沉着脸道:“她跟人睡了?什么时候的事?”:,,,